这么着急聚一下是因为一周前范桐在群里说他妈妈得了胃癌,开始做化疗了。
大家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一年了,彼此的情况也了解一二。范桐跟宋暮云一样是家里的老大,底下同样也有个妹妹,好像去年刚上高中。他爸爸干的是苦力活,妈妈一边照顾妹妹一边打点零工。
这下妈妈病倒了,家里找不出闲人,这学期范桐就办了走读,方便照顾妈妈,也方便兼职。
一个暑假没见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都急着见面聊聊。
想到这儿宋暮云顺手给老妈打了个视频。
“宝贝儿子下课啦!”老妈接得很快,屏幕里同时出现三张脸,两张人脸,一张狗脸。
宋柚又搂着富贵的脸在腻歪了。
宋暮云抬手点了点屏幕,“宋柚你给我把手撒开,说多少次了,不准把手塞富贵嘴里。”
他家就在本市,家里做餐饮的。不出意外他每周都会回家,平时也经常会跟家里人打视频,一来二去宿舍里的人跟他们都熟络了,周末或者节假日还跟着去他家的饭店吃过几次饭。
程叶还记得他爸妈特别热情,那种热情又是恰到好处,非但不会让人有只是在客套的感觉,反而有种亲切感,一块儿呆着特别放松舒服。
一对比下来,反而宋暮云好像才是他们家那个最难相处的,就连那只中华田园犬都比他亲人。
“又给阿姨打电话呢?”程叶凑过来对着屏幕挥了挥手,“阿姨好!小柚子好!小柚子好可爱啊,小辫儿真漂亮!”
徐行在床上呆坐了两分钟,又去了趟厕所,再次冲了把脸。
觉得脑袋比刚才清醒了点,不至于认错人,也不至于再把收款码当成名片二维码给人递过去,这才回到病房。
他边叠被子边想,那人不会把他当成碰瓷儿的了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刚才的那些反应已经够给人留下“这人是不是有病”的印象,多这一点也没差。
他拎上床头柜的那碗粥,出了病房。
比起吃饭,他现在更需要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路上给宿泽回了个电话,对方就自己不回消息不接电话以及没照顾好自己批判了他三分钟还没有要收的意思,最后以徐行的一句“再这么啰嗦我挂了”告终。
“待会儿老地方见,记得把车骑过来,我的还没修好,下午得用一下你的。”
临近正午的太阳非常刺眼,徐行一迈出楼,就被闪得眯缝了下眼。
“下午不是还有课么?不上了啊?再说您这跟公主似的扔个飞盘就晕了,万一到时候盯着盯着就在电脑跟前儿晕了咋办?”
“上完课去。”徐行说,“别揭人短啊,我那是低血糖了,待会儿吃一顿就能缓过来。”
“你们这个工作室这么忙的吗?没你就转不了了?”宿泽跟老妈子一样。
“是。”徐行笑着说,“马上我就要当老板了。”
他在一个摄影工作室做兼职,是去年同部门的一个成员给他介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