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当事人,谁也体会不到他当时的那份痛楚。工作才三年的他,为了买一个才五十方的屋子,不得不向朋友借钱的那份难堪。花了半年心思装修好小家,只为了迎接那个女人的到来。
可最后等来的,是她退回的戒指,和一份信。大意是说:遭他母亲反对,无法再和他在一起,只能远走他乡。
为了这事,他恨了母亲整整好几年,处处和她作对。她要他循规蹈矩,他就偏偏在在外面惹些风流帐,当然绝大多数是假的,只是他的烟雾弹。她要他和大家闺秀相亲,他就偏偏找些普通人家的女孩。包括结婚找的苏小燕,也是和母亲的期盼完全相反的。
只要看到母亲伤心失落的样子,他就说不出的痛快。
现在自己也当父亲了,对母亲也恨不起来了。再怎么说,当初她也是为自己好,虽然不一定做对了,可起码她的初衷是好的。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未曾也不是好事。
想到苏小燕昨晚钻进自己怀里可怜的样子,嘴角就不由浮出笑容。
来到局里,布置了队员们该蹲点的蹲点,该提审的提审,韩时坐在办公室开始翻阅案卷。
看得太关注了,以至于到了午饭的时间,也不记得了。直到路汶探头探脑进来,“韩队,我去打饭,给你带一份。”
韩时挥手示意她快去,晚了菜就没了,周六食堂也加班,不过菜烧得较少。
这丫头,跟了他几年,最近人才开始机灵点了,人才的培养可不容易。他揉揉眉框,刚想抽出一根烟,就想到苏小燕那天正儿八经地对他说吸烟等于慢性自杀。
这女人,平常不大管他,可事关健康就盯得很牢。平常在家,他很少吸烟,实在忍不住就躲在阳台上过过瘾。要是被外人知道,妻管严的帽子是少不了的。
不过,被老婆管的滋味还真有点妙不可言。或许,男人都是贱骨头。
打开路汶送来的饭盒,红烧带鱼,煎蛋,藕丝,菜式好不错。刚吃了一半,手机就响了。
韩时无奈地取出,号码显示是私密号码,按下键,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
“韩时,在干嘛呢?”声音带着点不经意的亲昵。
韩时很礼貌的语气,“意柔,有什么事?”
“怎么这么客套,没事就不能找你?”
“我真得很忙,没事我就挂了。”
“我的韩副局长,我还真有事找你。”
“别乱叫,还没任命。有事就快点说,给你五分钟。”韩时低头看看腕表。
“真把我当外人了,这事一时半会儿还说不清,咱们当面说。”
韩时停顿下,“我今天真的很忙,有事电话里说。”
“这可是有关你家夫人的,要真没空,那就算了。”
韩时拿不准她的话是真是假,“好吧,哪里,你说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