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声不绝,氤氲水汽模糊视野,而浴室外,那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有几分诡谲的气氛,唯一该知晓这个情况的时逸晨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沉睡在睡梦之中,对于这一切完全不知晓。突然,门打了开来,可门口却空无一人,只有一道香气随着门的打开,飘进房间里,钻进了时逸晨的鼻腔之中,那浓郁的味道让他在沉睡中都感觉到不适,狠狠地皱紧眉头。过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时逸晨忽然爬起来,他的双眼紧闭,身体无力耷拉着,像是一具被丝线操控的木偶,唯有肉身能动,思维被控制在躯壳之中。时逸晨的身体被控制着,从打开的门往外走,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过长长的走廊,然后往楼下走。路过今晚上用餐的餐厅,走到了古堡一道不起眼的小门那里。这道小门也是被打开的,从小门另一边传来很浓的花香,跟之前的很不一样,之前的香味浓地让人作呕,而这股虽然同样浓烈,但很怡人。身体穿过小门,来到了一片美丽的花海面前,鲜花配美人,在月光下别有一番趣味,如果在花海之中,没有突兀地探出来一只,犹如果冻一般透明的,又软趴趴的手来煞风景,应该会是一个美丽的场景。那只手非常猥琐地在地上蠕动着,慢慢地靠近着双眼紧闭,对外界一无所知的时逸晨,就在它快要触碰到的时候,一把匕首从天而降。苏棋正怒气冲冲地站在窗台上,扔过匕首的手愤怒地直发抖。刚刚他从浴室出来,刚想着顺其自然发展,一抬头就发现时逸晨不在房间里。时逸晨一般有什么都会知会一声的,不打招呼就出去的可能不大,不过苏棋想到今晚的氛围,又觉得不知会也是有可能的,也许他是去摘花当惊喜了。毕竟今晚上的时候,时逸晨实在是很喜欢那片花海,想着这些的时候,苏棋下意识地走到窗台上打算看一眼,如果真在那里,自己就当作不知道,悄悄地回浴室。没想到这一看,就看到个怪东西,恶心巴拉地想要摸自己男友。当然那只手是不是有这个想法不得而知,但在苏棋眼里就是这只猥琐的手,动机不纯地把自家男友弄了出去,肯定没安好心。离得远但苏棋实在忍不住,一把匕首就扔了出去,正好插住那只果冻一般的手,将它钉在泥土上,而果冻也像被淋了草莓酱一样,哗哗地往外冒血,花海之中响起了不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尖啸声,看来是伤得不轻。这声尖啸将时逸晨吵醒,他迷茫地看着四周,发现距离自己不远处,有一双奇怪的手,属于苏棋的匕首正插在上面,瞬间就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就在这时,那只手开始剧烈地挣扎,没一会儿就弃车保帅地将一部分扯断,连同匕首留在原地,其他部分像弹簧一样缩回了花海里。时逸晨看到这一幕,眼一横握住了颈间的项链,对着月光下摇曳的花道:“告诉我那只手是从哪里出来的。”话音刚落,月光下发光的花朵有了变化,一些花朵变得黯淡了许多,一些则是亮了很多,那些明显明亮的花朵,排列成了一条线,往花海深处延伸。而这时候,苏棋也从窗台上下来了,计划好端端地被弄乱,他神情冷凝地,将自己匕首从地上拔起,看到那已经挣扎不动的废弃“果冻”,脚直接踩上去,还嫌不解气,又使劲地碾了碾。“你来得正好,我们一起去看看所谓的怪物谷的怪物,到底是怎样一个模样。”时逸晨指了指那花海。苏棋没有拒绝,拿着匕首一股子杀气,看样子气势汹汹地要找那只手算账,时逸晨也知晓他的心情,没有说话,牵着人一起走入花海。这花其实并不高,只堪堪到成年人的大腿位置的高度,只是什么东西多了,都会有一种因为规模而造成的盲区,反倒是很难找到藏在其中的东西,不过好在这个问题被时逸晨的能力解决了。两人顺着发光的花朵找到了那只手伸出来的地方,那里的土地上有一块没有任何内容的墓碑,在墓碑旁就有一个大洞,像是埋在底下的尸体伸出手来,让时逸晨看着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你怎么看到那只手不害怕,看到墓碑和洞就开始害怕起来了?”苏棋无奈地挡在时逸晨面前,虽是说着这个问题,身体却很老实地将人护得严严实实。“没办法,想象力太丰富了。”时逸晨也很无奈,面对那些已经有实体,再古怪的东西他都不会怎么样,偏偏面对这种就只有墓碑和大洞的情况,自己会不由自主地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