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茗挑眉看他,“殿下最近休沐的日子变多了啊?”
“不。”燕承启很没脸没皮地如实回答,“本宫告假了。”
……
噢。
那要不要给你鼓鼓掌夸你很棒棒噢?
楚茗在心里默默鄙夷了一下燕承启,然后继续低下头默默地从黑色的鸡骨上拆下鸡肉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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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茗今儿个穿了件雪白的纹云杭绸袄子,显得他肤色愈发白皙通透,而身前那个挺出来的弧度也显得愈发圆润可爱。他的一头长发今日没有用簪子束起来,而是用一根绸带松松地绑在脑后,耳边留出两缕碎发微微垂下来,愈发衬得他霁风朗月,清俊无双。
楚茗本就不是那种太在意他人看法,遮遮掩掩的人,索性就这样干干净净地出门,连件披风都懒得披。
他和燕承启本来就是久居深宫高府之人,平常多走动于皇宫朝廷,倒是在这样的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很少出现,也幸而如此,并没有多少人认得他们。
相比燕承启,楚茗倒是更少地来往于这样的街道。他因为生性喜静,又在翰林院当值,不必像楚瑜那样在酒楼里诸多应酬,因此他几乎很少在街上这样闲逛。
街道两旁是引车卖浆的百姓,带着浓浓的人间烟火的气息,耳旁各类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摊边坐下互相劝酒,杂谈着各类坊间传闻的市民们比比皆是。
孩子在腹内似乎也想凑热闹,一脚踢在楚茗肚子上,痛得楚茗微微弯了腰,皱皱眉。
燕承启过去扶他,忙问:“怎么了?你怎么样?”
楚茗看着燕承启眼中那抹不加掩饰的焦灼担忧,心下微暖,轻轻拍拍燕承启扶着他的手,温言安抚:“没事,只是孩子也想凑个热闹罢了。”
燕承启还是不放心,执意要在一旁扶着他。
一旁传来一声娇笑:“这位公子对夫人还真是体贴得紧呢!看月份,也不小了吧?”
楚茗和燕承启循声望去,那是个约摸双十年华的女子,一双眸子秋水盈盈,似语带笑,极为有灵气。
楚茗对这个女子倒是起了几分好感,停下脚步,点点头,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是呢,快七个月了。”
“那公子,准不准备给腹中孩儿买把小金锁呀?”
楚茗看了看她的摊位上,一块红色的绒布,上面摆着几块长命锁,都是金制的,上面的花纹各不相同,但都栩栩如生,手艺极为精湛。
“公子,我这里的长命锁都是纯金的!我爹爹是开金铺的,这些都是我从店里偷偷拿来的,但是雕花都是我自己做的呢!”
“噢?是么?”燕承启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那你为什么要偷出这些长命锁来?在金铺里岂不是更好卖?”
那姑娘涨红了脸,声音细若蚊蝇,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喜欢上了铺里一个……一个伙计……可爹爹是不会同意的…………”
“噢,原来是再为私奔做准备……”楚茗捶了燕承启一拳,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燕承启只好乖乖闭嘴。
“那我就要这个吧。”楚茗随手拿起来一个,却被燕承启截住话头:“还是这个更好看些?你觉得呢?”
燕承启从那红绒布上拿起来一只小巧玲珑的长命锁,那长命锁上刻着两朵亭亭相依相伴的莲花。
菡萏新花晓并开,浓妆美笑面相隈。
那长命锁下还有三个并排的小铃铛,更显得俏皮可爱。
楚茗看了看,放下手里的长命锁,点点头道:“好,你喜欢的那个就那个吧。希望孩子以后也能长成高洁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