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突然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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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节过去没多久,冀州城内的街道比以往更冷清了。据说这次齐军来势汹汹,不少冀州百姓已向南方逃离。街道虽冷清,战神庙的客人却络绎不绝。
这几日,兴许是天气转变太快,本来以为惯常习武的我身体会比一般女子要好一些,却没想到夜里一受凉,也开始变得虚弱起来。遵从医嘱吃了好多天药,也不见得好起来。心里也一直觉得不安,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宋千辙也没有写信回来,想必是边关战事紧张,不曾腾出时间来。夜里躺在床上,偌大一张床独独只有我一人,这心里居然也会空落落的。
半夜,我又觉得心里憋闷,竟直接给憋醒了,觉得嗓子干哑,就唤绮襄来替我倒一杯水。
但唤了两声,却一直没人答应。一阵凉意涌上心头,我从床下掏出那把短刀,藏于臂处,轻手轻脚地向门外走去。
轻轻推开门,一眼就看见倒在台阶上的绮襄。下一秒,那个黑影闪现到我面前,一片寒光朝我脖子处砍来。我灵巧一避,三两下就将他踢倒。他正欲起身,我一下将刀刃置于他脖颈处。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你是谁,为何夜闯安王府?”
这名脸有刀疤的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似乎并不知道自己闯入了安王府。
“小的并不知道这是安王府!小的只是想。。。。。。只是想偷一些钱财。。。。。。”
听口音,并非冀州人,也非萍州人。再看这斗篷下的衣服。。。。。。似乎是齐国士兵!
“你是齐国人?”
中年男子脸上慌乱的神色直接出卖了他。他开始苦苦求饶。
“我虽然是齐国士兵,但我是被迫参军的!家父前不久病逝,妻子卧病在床,如今唯有两个儿子在家中侍奉,齐军强迫我们参军,可我儿最大的不过才十二岁,这战场凶险,我又怎么舍得他们去送命!所以我趁机逃出来,想待战乱之后再返回家乡寻我妻儿!”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为国尽忠当死而无憾,我确有些瞧不起他。但若他说的是真的,我却同情起他来。与亲近之人分别,是一种极大的痛苦,得知亲近之人死去,是一种莫大的打击。
但如果他闯入的是一户普通人家,那一家人不就命丧他手了?纵使有天大的委屈,也不是他能屠杀无辜之人的理由。
“说,你是如何进入的冀州城!”
齐国士兵竟能潜入冀州城内,思及此,凉风打得我生出透骨寒意。
“是有人与我们里应外合,挖了条地下通道。。。。。。”
“杀啊!”
院外忽地响起了一阵阵喊杀声,不断有人发出惨叫,不一会就见院外火光冲天,烟气弥漫了整座上空。
匆忙之间,我狠下心来,还是将那中年男子割了喉,然后扶起晕倒的绮襄,将她放在衣柜中藏起来。
从箱中取出我平常所练的长剑,直奔安王妃的院子,途中还顺手杀掉了几名从墙外翻过来的齐国士兵。
还好院中有那两名暗卫保护,安王妃暂时无恙,我便让那两名护卫先行护送安王妃离开冀州城。
“嫂子,小心!”我正顾着将安王妃等一行人从密道内送出,忘了留意身后。身后宋寅声音一出,我想也没想就一剑往后刺去。
想要偷袭我的那个人捂着腹部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着。
宋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身边既无暗卫又无士兵保护,不过好在人没事。
“你先送安王妃离开此地!”
“那你呢?”
“我得留在这里。”
宋寅郑重地与我对视一眼后,便转身跑向早已出了密道的安王妃等人。
我又回到安王府内,将偷摸进来的齐国士兵全都杀掉,但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一些士兵说话,却并不如先前那个中年男子,带着齐国口音,倒是有些南方口音。
待安王府处理完后,就翻身上马。一路上火光映天,街道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尸横遍野,浓烈的气息散布在整个冀州城内。
我不忍再看下去,这些人目标明确,凶残无度,直奔着冀州城来,路遇者皆成为刀下亡魂。谁能想到,一夜之间,冀州城竟成了这幅样子。
等我赶到城门口时,幸好有余留的瀛国士兵正与他们拼死抵抗。
我纵马奔去,扬起手中的长剑,两边有人想过来将我拉下马,都被我一剑封喉。
“是世子妃!”不知道那些瀛国士兵中谁突然大吼了一声,本围着他们的人都转头向我看来,然后快速向两边撤去。
我在离他们不远处就拉住了缰绳,让马儿能够停在士兵面前,然后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