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她,她脚边这支胳膊粗的桃树枝是被这个弹弓所赐?
怎么?可能?
柳莺莺弹弓技术精湛了得,当?年在妓院时,养狗的独眼老人教她的弹弓技术,那时柳莺莺年幼在厨房干活,总逃不了被人欺负,心?里也总想着偷偷逃出妓院,便练了这项本领。
她自认自己的弹弓技术一绝,却也最多?不过是像方才那样,将满树桃花花瓣击落得如?雨般纷纷洒落,再多?,就没有这样的力?气了。
究竟得多?大的力?气,能将整个树枝给拦腰折断?
可若不是这只弹弓,这人所为,难道是见了鬼么??
于是,在树枝断裂的“威慑”下,烈日当?头,柳莺莺跟个五岁的小屁孩排排站,并列站在了一起——
是的,罚站!
哪怕站过来好一会儿了,柳莺莺依然有些无?法接受,她竟被人罚站了这个事实!
究竟是多?么?老气横秋的人,竟动辄令人罚站!
柳莺莺长这么?大,被人打被人骂过,却还从未被人罚过站,在柳莺莺的印象中,唯有黄口小儿才该被罚站,大人需要罚什么?站!
何况,还是将她和?个五岁小孩罚站在一起。
柳莺莺的脸不由有些烧红。
这若被人瞧见了,得知她因与十七公子拌了嘴,闹了嫌隙,被大公子沈琅勒令罚了站,这件事情若传了出去,还不得成为全府的笑柄,柳莺莺这辈子怕是再也没有脸面见人了。
她有什么?值得被人罚站的么??虽然方才柳莺莺怕沈钰那小鬼口不择言,什么?勾引大堂兄,勾引爹爹之类的话语胡乱喷出,便刻意用夸张的话语堵住了那小鬼的嘴,虽然大人不该与小孩儿计较,可柳莺莺方才所言却也并不虚。
她明明才是被沈钰那小恶魔欺负的那一个!
柳莺莺不信,他沈家?大公子会不清楚自己弟弟的为人做派。
那么?,将无?辜之人一并牵连受罚,柳莺莺唯一想到的理由便是:公报私仇,刻意为之了。
他是故意的!
是因为听到了她方才在沈钰那小鬼面前胡言乱语,拿他沈家?大公子的名头胡乱编排么??
还是……因为撞见了她方才与沈六公子私会那一幕?
若是前者,好罢,什么?到嘴的鸭子飞走?了,什么?差点儿吃进了嘴里之类的,确实有些……过火,谁知道他跟个鬼似的,竟神出鬼没的,小孩子浅显,说得含蓄晦涩唯恐听不懂,柳莺莺这才这般直白言语的,却未料——
若是后者,男欢女爱,郎情妾意,自古有之,便是要受罚,也轮不到他沈琅来。
柳莺莺一时有些憋闷。
正好这日天气和?煦,日头正高,沈琅那人真真阴险,特意将他们从树荫下唤了过来,指了一片空地让他们罚站。
日头当?头照。
四月的天已然有了初夏的微热,往那大太阳底下一站,不多?时,柳莺莺鼻尖、额角已慢慢见了薄汗。
再加上她的腰腹上还裹着厚厚布巾,尤其,她今日……她今日的药效俨然快要发作?了,只觉得一早被冷水以及方才被那些冰镇果酒强压下去的燥热感又一点一点冒出了头来。
只觉得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口,从体内慢慢溢了出来。
柳莺莺心?头微微一惊。
若是放在往日,往往需要一两日甚至两三日的功夫才渐渐发作?,而今日,从早上到现?在,才不过一两个时辰,竟觉得某种欲、火……只有种呼之欲出的冲动了。
怎么?这一次……这么?快?
尤其是在大太阳底下,她渐渐口干舌燥,两颊酡红了起来。
不多?时,连双腿竟也渐渐发软了起来。
柳莺莺心?知,此?地不能久留。
而一旁的沈钰从最开始要被罚站的苦恼,到看到柳莺莺也要跟他一起挨罚后,瞬间的一脸幸灾乐祸,好似连罚站也没有那么?痛苦难熬了,尤其,在看到柳莺莺渐渐身子不稳,香汗淋漓后,顿时一脸鄙夷的冲着柳莺莺咬牙切齿道:“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