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场提问的微生略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目光也有些飘忽。
但既然魈已经问出口了,他也不愿因为凌微显穹真君的面子问题鸵鸟式的将真话一拖再拖,直至现在也没能说清。
不对,他前面是说过的,只是魈自己不信,以为他的真话只是宽慰而已!
这么想,微生也不心虚了,瞬间支棱了起来,唇边扬起笑意,带着一点点的心虚打趣道:“这还不是因为你这只小鸟太犟了?若真是按照你的想法来,平日里受伤和累积业障的速度岂不是成倍增长?那才是给我增添工作量呢!”
微生坐直了身体,微微撇头:“我可是日理万机呢,忙得很,还不如干脆让你误会下去,让你能够听话点儿,免得我分身乏术。”
“而且这招的确是好用,我看你一天天的习惯,也就没有急着解释,而且解释这种事情,反而更像是刻意掩饰,喏,昨晚的结果已经证明了,我说无事发生,你不信嘛——”
微生义正言辞道,派蒙无语地抱手手,眼睛斜睨,满脸都写着:真不是你为了搞事逗小孩玩所以故意隐瞒的吗?
见魈一直沉默没有说话,微生侧目瞅了魈一眼,但没有看清对方的面上表情,他心中的那抹心虚之意又放大了一些:“不说话莫不是生气了?好吧,那我道歉,我不该用这种理由哄骗你听话。”
“要生气也不能只气我,摩拉克斯也有份,他一直围观看戏来着,还有若陀归终和马科修斯,他们也知情但都没与你说清,也是共犯。我们一起合伙骗小孩的!”
几人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再加上能让这孩子听话一些,便也都没有多此一举的来解释,直到后来,他们也都不太记得这回事了。
前方的钟离无奈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被微生给瞪了一眼,那意思是:都是一起骗小孩的,谁也别想跑!
归终狐疑地看了看他俩,问道:“你俩打什么哑谜呢?微生怎么和魈一起落在后面了,要不我们回去?”
她脑袋微歪:“咦,不过我现在的记忆里,对魈的第一印象好像是一个小可怜呢,而且也是一只有点笨笨的小鸟,一定是受了很多苦吧?”
钟离摇了摇头:“让他们将误会说清也好,那孩子幼时的确受了不少苦,后来又常年随军征伐、驱魔扫秽,难得闲暇。”
他轻轻一笑,眉眼疏敛,暗藏温柔:“能放松些也好,如今战乱平息,粟陈贯朽,千里同风。他们这些时常征伐于最前线的孩子们,也合该放下责任,沐晴休憩了。”
归终微微点头,却又好笑道:“你这老父亲的气质是越发明显了,有幼稚鬼微生拖着你倒也不错。”
钟离先生望着前方的芳草萋萋,闭目的眉眼让宛如柔化的山岩。
而将老朋友们都一起拖下水、冠上“骗小孩”这个罪名的微生越发心虚之时,魈却忽然微微仰起头,嘴角含蓄地浮起一点笑意,鎏金的眼中也蕴藏了一点放松的情绪:“魈并未生气,只是觉得,只是误会便好。”
微生只觉得自己感动得泪流满面,果然魈是最贴心的!钟离那家伙有时都会看他的笑话!
微生心情愉快地摸摸夜叉仙人的头,将魈的头发给揉乱了一瞬,又很快顺了回来,是典型的他以前揉小金鹏的姿势。
但魈在被揉脑袋的同时,又认真乖巧地提出了第二个问题:“那当初真君不让我将梦境之事在外提及,是为了?”
微生:“”
派蒙好奇地睁大眼睛,支着耳朵想要听微生不为人知的秘闻。
微生思考了两秒,果断将派蒙的耳朵给捂上,然后才震声道:“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我年纪轻轻喜当妈,你那称呼总是改不过来!”
魈:“”
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