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坐在桌前写作业,旁边是梁慎言开着的笔记本,拿给程殊搜一些资料用的。
梁慎言去洗澡了,回来的时候端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拍了拍他肩膀。
“吃了药再继续写。”
程殊“哦”了一声,都没停笔,等把题解出来了,才去端杯子,“还好白天在学校里做了,不然肯定写不完。”
梁慎言坐在床边翻书,一条腿盘着,书就放在膝盖上,“明天的假请了吗?”
程殊还含着药片,喝水咽下去了才说:“不请了。”
梁慎言抬眼看他,没问为什么,“那记得把中午的药带上,别忘了吃,反反复复发烧更折腾。”
程殊把杯子一放那个,忽然凑到梁慎言面前,手扶在他膝盖上,“不问我为什么吗?”
梁慎言被他这一下弄得往后仰,书都掉在一边,笑起来,“能为什么?不就等着我给你摆一百桌庆祝吗。”
无聊透了。
什么都知道,一点惊喜都没了。
程殊撇撇嘴想退回去,被梁慎言扣住了胳膊,疑惑地看着他。
梁慎言把书拿开放桌上,勾了下程殊的小腿,人就往他身上倒下来,他俩就这么躺床上。
“不用这么辛苦。”
他想让程殊出去看看,是不想让他一辈子都困在这里。这里很好,孕育出了一群淳朴的人,他都接触过,那些善意不是为了讨好,也不是因为他从哪来,只是天性这样。
可程殊父母的事,也会是别人唠嗑家常的素材,会是别人家劝架时候的反面例子。
一直呆在这里,他就不得不忍受时不时要被人翻出这件事来说。
程殊没有说话,只是拿手去戳了下梁慎言的眉骨,“没有辛苦,我只是想……”
他抬起眼,对上梁慎言的眼神,“离你更近点。”
他俩相处一直这么自然的,从那次梁慎言在小松林找到他后,就没变过。
哪怕医院里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他俩一直都没生分过。别扭、在意、犹豫,人都会有这样的情绪。
从朋友到恋人,是感情的水到渠成,不代表他们之前的关系不存在,得换一种相处方式。
其实程殊想问的不止昨天晚上那些,还有很多。
他对梁慎言了解得太少了。
“你已经很近了。”梁慎言握住他的手指,就这么从下看着他,“我确定。”
没等程殊问出口,梁慎言从枕头下面摸出钱包,递给他,“身份证在里面,我家里开厂的,是有点钱,上面还有一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