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我还”“我他妈在找葛戈!”姜亦怒吼着打断了他,“你到底有没有跟她联系过?”“卧槽,吼毛线啊!我跟你”姜亦直接火爆的挂了电话,整个人紧绷的厉害,仿佛一戳就能燃爆。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点,是郭楠,过了很久才接通。“我的娘,我错了,你别挂!”郭楠快速说道:“这几年跟葛戈没联系过,不是我不想联系,是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好像换了手机,以前的都打不通了。”所以依旧一无所获。“陈彤呢?”那边稍作停顿,“也没跟她联系过,不过听说她在给席慕礼工作。”姜亦看着远处,“把她的号码给我。”“我没她号码了,我去别人那帮你问问。”后来的几个小时满满的都是煎熬,他不断来回奔波,不愿让脚步停下来,因为一停就会觉得恐慌。天又一次黑了下来,整个城市换上另外一幅娇俏的容貌,印在姜亦眼里却更多了分绝望。郭楠再次来电话时已是深夜,把号码给了姜亦也没多说什么。“你自己打过吗?”“没有,”他说:“我对联系这个人没兴趣。”“嗯,挂了。”郭楠叮嘱,“找到了赶紧来电话。”“好。”号码确实是陈彤的,接通的很快,听见姜亦的声音也愣了下。“葛戈?”她轻声开口:“她没和我联系过。”自那次事故后,葛戈几乎就没跟她碰面了,席慕礼似乎也有心不让她们两见面,把她给调到了别处。“你有席慕礼在这里的住址吗?”“有,我短信发给你。”“好。”“姜亦,”陈彤快速开口:“你们还好吗?”“你觉得呢?”“那会”她说的很困难,“这些年我都感到很抱歉。”因为私心贪婪做了太多很不该的事情,她不愿回想那些过去,但是噩梦里却无法避免,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也失去了本该最珍贵的。姜亦直接挂了电话。☆、果真是没下够,这个晚上又淅淅沥沥的落了雨。姜亦打车赶去席慕礼住址,很大的别墅院落,雨幕里黑影丛丛,像只潜伏已久的巨兽。付钱下车,冷着一张脸,用力拍打大门,水渍飞溅,目光更沉了几分。黑发凌乱的搭在脑门上,脸上的疤痕若隐若现。有人撑伞来开门,见了他,一愣,表情防备,“您哪位?”“我找葛戈。”“葛小姐?她不在,生病去医院了。”“生病?”姜亦拧眉,“哪家医院?”“这我不太清楚。”大门又快速关上,跟防瘟疫一般。深夜,大雨,他往外走,远处有霓虹,回到路口发现车辆少的可怜,似乎处处都不顺,心里的烦躁更甚了些。-加湿器噗噗噗往外喷着水,隐约有光,可以看见室内轮廓。葛戈在昏暗中睁开眼,看见对面小床上窝着的席慕礼,可能是前一夜没有睡好,此时他睡得有些沉。木然的盯着看了会,她掀开被子走下床,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跟前蹲下。席慕礼头发有些长了,遮住了清秀的眉眼,也柔和了本就精致的五官,少了镜片的伪装,沉睡中的人显得无辜而单纯。左手搭在床沿,手指干净修长,骨节匀称漂亮。视线重新落回他恬静的脸上,声音低到仿佛是自语,“活着好像就是个错。”从家庭支离破碎起她的存在就开始变得多余,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挪移,在不断成长的同时越发的明显。“姜亦恨死我了。”仿佛有些冷,她轻轻环住双臂,因着回想,目光变得涣散,“换位思考,是我,我也不会原谅。”做了那么多是为了什么,他们变成这样是因为谁,最后的最后居然就那么轻易妥协了。葛戈轻轻勾了勾嘴角,起身走出去。雨势比前一天小很多,她走在路上,避着光线,刻意走在阴影里。细雨飘在身上,没什么力道,不在有疼感,阴冷却越发明显。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过一幢幢沉寂下来的高楼,一家家大门紧闭的商铺,中途还用纸箱给一只流浪狗搭了个窝。最后来到了人工湖边,往日小情侣最爱散步幽会的地方,今天这个点只剩了死寂。雨水轻轻落到湖面,打出圈圈涟漪,葛戈木然的看着。-无边的黑,在里面狂奔,感觉不到疲惫,但也望不到尽头。突然落入一个巨坑,下一秒被惊醒,原来是做噩梦了,缓过神后再去回想,内容却一点都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