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她冷冰冰的看了麻姑一眼,面无表情的交代,“我这人喜静,只要你不吵闹,其他尽可随意。”
麻姑应了声是,自觉走到裴卿卿身后,“以后奴婢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姑娘。”
裴卿卿站起身,看也没看她,“随你。”
此后,麻姑便在琼苑住了下来,她就像裴卿卿的影子一般,将寸步不离四个字贯彻到了极致。
等到裴卿卿手腕结痂时,她已经习惯自己身后有两条影子。
陆淮安一直到年后都未再来琼苑。
素渠倒是想劝裴卿卿先服软,可每次她还未开口,裴卿卿就留给她一个孤独而单薄的背影。
到元宵节前,陆淮安似乎终于想起裴卿卿,托人送了一张契书过来,是延政街上一座五进宅子的地契。
素渠将契书呈给裴卿卿,眉目间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姑娘,奴婢就说将军心里还是有您的,听扈九讲,新宅子那边一切都准备好了,您这边什么都不用收拾,人过去就是。”
裴卿卿唇色发白,沉吟良久,才微微点了点头。
隔日,素渠和麻姑便陪着裴卿卿往延政街而去。
第019章花街灯如昼,人约黄昏后
搬进新宅子第一日,裴卿卿以为陆淮安会克制不住来见她,但一直等到夜深,他都没有来。
陆淮安此时正在甜水井巷,琼苑已经空无一人,他站在跨院寢房中,唇线紧抿,这屋子里的东西,她真的一件都没有带走。
但地龙温热,瓷瓶里花枝如簇,桌上的玉簪和牛角梳也随意放着,仿佛主人只是在净室沐浴,一转眼便会出来。
他敛去心中不快,捏捏疲惫的眉心,走向床榻,脱靴躺了上去,被衾间满是女子残留的幽香,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日,裴卿卿慢慢习惯了新宅子,而陆淮安就像忘了她这个人一般。
很快到了元宵节。
晚膳时分,素渠盛了一碗自己包的元宵递给裴卿卿,元宵白胖喜人,极为可爱,裴卿卿眼底闪过一抹暖色,不由食指大动,谁知刚咬了一颗,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许久不见的陆淮安,他身高挺拔,眼含威压,披着月色一步一步从外入内。
裴卿卿捏紧了手中的瓷勺,她看到他便想起那晚的难堪,口中混了桂花蜜香甜软糯的元宵也变得苦涩起来。
身后,素渠和麻姑福身行礼,“见过将军。”
陆淮安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裴卿卿在两人离开后才放下手中的瓷碗起身,低低叫了句“大人”。
陆淮安扫了眼桌上丰富的菜色和白胖喜人的元宵,又觑了眼她日渐消瘦下去的下巴,问道,“可是新厨子用着不顺心?”
裴卿卿心内冷笑,她没胃口跟厨子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