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寒地冻,还飘着雪。铁蛋蹲守在周老大家门口,结果看到周家老三和小龙一起护送着人,回的家。他根本没有接近的机会,就又裹着衣服回了家。家里的玻璃坏了,糊弄地糊了层报纸,东一块儿,西一块儿,跟打了补丁似的。那个男人穿着一身崭新的皮大衣,却似乎一点都不嫌他家破,正盘腿坐在炕头,包着花生,喝着小酒。“怎么样?”温知良头也没抬,问。“根本没机会。”铁蛋冻得哆哆嗦嗦地甩了鞋上炕,“外面下雪了,也太她妈冷了。”温知良也没抱啥希望,所以才没出去。炕上的被褥,连叠都没叠,铁蛋穿着破洞袜子的脚丫子一勾被子,钻了进去。他家里,以前他父母在的时候,过的还算可以,最少能看的。自从,铁蛋知道自己娶不上媳妇后,就开始自暴自弃,还怨天尤人。他爸妈前两年就被他气死了。剩他自己后,日子更是靠着偷鸡摸狗,混过一天是一天。平时家里也没人来,连不多的亲戚都嫌弃他,跟他断绝了来往。几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家待着,似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你不回家了?”铁蛋儿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听口音是本地的。“太晚了。”温知良小时候的家,除了比这干净点。其他条件也和这差不多。倒没什么可挑剔的。裹着衣服,枕着胳膊,直接躺下凑合了一宿。雪下得不大,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停了。周俊勤快,老早就起来扫雪,烧炕。沈玉玊起来的时候,周俊都已经把饭做好了。昨晚在周老大家里,带回来的包好的蒸饺。饺子直接放到锅里蒸熟了就可以吃了。也是他们当地的风俗习惯。吃过饭,要拜年。周俊作为弟弟,结婚后要去给姐姐周蓉家拜年。周俊换上了新衣服。是之前进货时,沈玉玊给他买的,他一直没舍得穿,就是要留着过年这天穿。周俊站在那个半人高的穿衣镜前,“平时都是我三哥回来,带着大包小包他的衣服,我就捡他剩的穿。”沈玉玊其实挺能体谅他的。周俊的母亲没得早,姐姐比他大很多,也早早的嫁人了。跟着大哥大嫂过日子,也就比原主跟着大伯母好那么一丢丢。不过,也都是看人脸色生活的可怜人。沈玉玊上前帮他整理了下羊毛领子,“现在日子好了起来,不用再穿别人剩下的衣服了。”“不要,小俊不缺衣服,我三哥给我的衣服好多好多都还是新的,我都穿不完,大哥和小龙他们又都穿不下。”周俊盯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媳妇,又嘿嘿笑了起来,“咱家挣的钱都给媳妇花,给媳妇买漂亮的衣服穿,媳妇好看,小俊爱看。”“就你会说话。”周俊拉着沈玉玊的手,贴在胸口,“都是真心话。”沈玉玊抽回手,“行了,知道了,以后这种话不要在外人面前说了。”想了想又加了句,“你哥哥姐姐面前也不行。”“哦。”周俊知道,她媳妇这是害羞了,“那我以后只跟你说,这是咱俩的悄悄话。”周俊个子很高。可能是因为没什么烦恼,那点智商都用来长个子了。比沈玉玊高了能有小一头,目测得有一米八多,身板又挺直。夹克款的羽绒服,穿在他身上,再配上那双弯弯着,含笑的桃花眼,整个人神采奕奕的,透着精气神。沈玉玊退后两步,夸赞道:“有男模的潜质。”“啥是男模?”“就是衣服架子。”周俊又前后左右的照了照镜子,美滋滋说:“我比衣服架子大。”沈玉玊准备了礼物,和周俊俩吃过早饭,就先去了周蓉家。妞妞穿着喜庆的红裙子,带着毛绒绒的帽子,作着揖,说着吉祥话:“小叔,小婶新年快乐。”沈玉玊捏了捏肉嘟嘟的婴儿肥,“嘴巴真甜,给你压岁钱,祝我们的小妞妞,越长越漂亮。”收到红包的妞妞,开心地跑到周蓉面前,“妈,我有十块钱了。”捡了几个冻梨的周蓉,放下盆子:“给孩子这多干嘛。”“过年么,高兴。”沈玉玊还开玩笑,“二姐不可以没收压岁钱,不过你若是怕她们乱花的话,可以帮她们先攒着。”当然这里的“乱花”,指的是一旁赤裸裸盯着红包的王家老太太。王家老太太杵着拐杖上前,“他弟媳妇,过年可好?”“挺好的。”沈玉玊笑笑,“阿婆精神头也不错。”阿婆是南方的称呼,沈玉玊不知道在北方,她应该给周蓉婆婆叫啥,就叫了阿婆。不过俩字咬的极轻。王家老太太期待着,沈玉玊也会掏出个红包出来表示表示,大过年的家里有长辈,总不能空手吧。结果……,!沈玉玊转身问:“我姐夫和丫丫呢?怎么没看见他俩人?”“你姐夫带着丫丫,到他表叔家转一圈去了。”周蓉拉着沈玉玊说话。王家老太太,见啥也没有,脸色立马拉了下来,掀着门帘出去的时候,拐杖敲的棒棒响。周蓉早就习惯她婆婆这样了,“尝个冻梨,你姐夫秋天上山摘的野山梨,冻了一冬天了。”黑黝黝的冻梨用水泡着,外面结着一层冰,用手一捏,冰就碎了。里面的果肉也化的跟个水一样,咬个小口,用力一吸,酸酸甜甜。“好吃。”“:()穿成八零新婚夜,奶狗他比糙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