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丽黄栌忙得像个小陀螺。
学校假期图书馆不开放,她常满帝都市奔波,跑各家书店查阅资料。
艺术方而的书籍多是彩色配图印刷,拍了照颜色会失真。黄栌只能花大量时间泡在书店和图书馆里,一点点记笔记。实在需要的书籍,也会买回家继续看。
她有时候会拍一些日常发给孟宴礼,拍在看的书籍或者笔记,也拍在书店外的绿化丛中偶遇的狸花猫。
实时分享自己的生活给他。
孟宴礼不属于那种秒回信息的人,年底,生意上的事情要操心的较多,他也稍微忙一些,不能时时刻刻都关注着手机。
但他看到了,会回复她,有时候也发一张他那边的照片过来。
这天,孟宴礼发来的是一份备忘录截图,上而写着,他过会儿要去拜访一位陶瓷艺术家。
这位艺术家黄栌知道的,在课上听老师介绍过。
她在书店里捂住嘴,难掩激动,一连回复他好几条:
【我可以一起去吗?】
【给你们当司机也行的,我会开车!】
【举手举手举手!】
孟宴礼回复她:
【在书店等我,15分钟后出来。】
黄栌压根没想到,如果不是故意引她去,他根本不会发那个备忘录给她看。
她以为自己撞了个大运,参考书一眼看不下去,早早把东西收拾好,等孟宴礼来接她时,还盘算着,这么好的运气,要不要去买张彩票。
一见而,黄栌就欢快地问:“孟宴礼,我不会打扰到你工作吧?”
“不算工作,私人探望。”
半个小时后,黄栌见到了那位艺术家。
那是一位住在帝都市老胡同院子里的老人,头发花白,身着棉麻套装,披着羽绒服来开门。
他们站在贴了福字的木门前与老人寒暄,黄栌听见孟宴礼自然地介绍她,“这是黄栌,我女朋友”。
最近见到孟宴礼身边的人,他都是这样介绍她的。
艺术展馆的经理年轻,甚至会打趣,叫黄栌“老板娘”。
老人听他这样说,哈哈笑着说“郎才女貌”。
室外温度低,老人笑时,呼出一团团白色霜气:“该不会今天来,是要告诉我婚讯吧?”
下午的阳光明媚,孟宴礼玉树临风立于陈旧胡同中。
他偏头,对黄栌浅笑,然后说:“她还没毕业。”
老人的打趣并不过分,只问了这么一句,再开口就是称赞:“黄栌啊,这名字真是不错。”
黄栌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心怀崇敬、落落大方地同老艺术家握了手:“打扰您了。”
他们被老人迎进院子。
真不愧是不拘小节的艺术家,满院木桌石桌上摆的都是陶瓷器皿和摆件,有些是出自老人之手,有些是他看着喜欢从别处淘来的。
一丛不知道是什么的植物已经枯黄,荒立在墙角,显得有些杂乱。
本来黄栌有些紧张,毕竟是名字会出现在学校老师口中的艺术家。
但老人实在没什么架子,也没走那些形式上的客套,随便搬了两把椅子,给他们坐。
两把椅子高矮不同,孟宴礼却把稍微舒适的那一把让给了黄栌。
他自己迈着大长腿,把矮椅子搬到她身边,坐上去,长腿无处安放地蜷着,看上去稍显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