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记得,这是会有甜头的配偶特需病房三楼,护士刚查完房,从靠南那间病房出来,迎面看见电梯里出来一位军官。护士退到一旁,紧张颔首,看着对方打开刚刚查完的那间病方门。病房设施一应俱全,桌面沙发米色桌布,花瓶里插着早上刚换过的花束,算不上温馨,但也不冷清。邓海宁脱下外套,穿过客厅,走到卧室门口,床上的人正配合康复医师做日常训练。“阿姨说你这两天恢复的不错。”他唇瓣开合,发出一声轻轻的呵笑。
沈捷跟着附和笑了下,他抬起受伤的胳膊,上下缓慢摆动,“邓少将大忙人一个,我还以为你抽不出时间来看我。”“刚盯完演练。”领导讲话,场合正式还是非正,都听不得,康复医师叮嘱完剩下的几个动作,收拾东西出门,顺带掩上门。邓海宁走近,瞧他手臂上的疤,从手背一直攀向肩头,皮肤呈现出淡粉色,微微增生凸起,说实话,不好看。“去不掉了。”“嗯。”沈捷倒不在意,态度不以为然,谨遵医嘱做完康复训练,侧目睨他一眼,“今天单独来找我是有事?”“也不算有事,就是好久没坐下聊聊了。”邓海宁拉了把椅子,放在床边,他刚坐下还没张口,反被沈捷先发制人。“我妈的说客吧。”沈捷肯定语气,脸上情绪淡淡,“昨天桂明灿刚来过。”“那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铺垫了。”邓海宁姿态闲散,抬起脚腕压在另一条腿上,“打算怎么办?”沈捷不懂,“什么怎么办?”邓海宁朝病房门的侧了下脸,“和外面那个姓岑的。”“没想过。”“是没想过断,还是没想过继续?”沈捷皱眉,卷起手腕处的病号服,抻了抻袖口,语气不耐烦,“我不记得你这么爱多管闲事?”“闲事?”邓海宁放下腿,身子前倾,神情略含深意,戏谑道,“这可不是闲事,沈总因为一个小朋友爱得死去活来这事,现在是大院的头等大事。”“”“行了,玩笑话不多说,我是当真问你打算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那就是还想着?”沈捷没接话,扭头望向开敞的窗户,落叶纷沓,榆京已然深秋。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邓海宁不诧异,他只是叹息。旁人听沈捷这话,估摸是觉得他在动摇,但邓海宁清楚,他没有,他只是在琢磨万全之策。“沈捷,你也不是年轻那会儿了,做事情别冲动,也别这么固执,阿姨也是为你好,你在监护室那段时间,她是真吓着了。”邓海宁停顿片刻,“她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眼看快要倒下,还硬挺着守在外面。”这话沈捷倒是深信不疑,要不然依照高眠的性子,也绝不会等到现在才提岑沛安的事情。“阿姨今天让我来,还有个事让我劝劝你。”“什么事?”“关于美玉的。”他和甄美玉,大院里都有意撮合,邓海宁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有分寸,“你知道就行,剩下的我就不说了,到时候阿姨问我,我就说我劝过了,只不过是流水无情落花有意。”沈捷懒得多言,他象征性地看了眼病房门,思忖片刻问,“他还在门口守着?”“守一个多月了。”“你告诉他姐姐,让他姐姐把他接回去。”“不准备见见?”“见了也没什么说的。”沈捷拉过被角,盖住自己手上的伤疤,摇了摇头,用稍稍嘶哑的声音说,“还是不见为好。”“沈捷。”邓海宁视线同他对视,问他,“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