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国河源县西三十里的山林中。
此刻,一老二少三个道人正浑身是血的在林子里蹒跚而行,在后方的远处依稀可以听见丝丝缕缕的叫嚷声,充满了凶厉之气。
诚敬搀扶着自己的师兄诚焘,说是搀扶,诚焘整个人都几乎是挂在诚敬身上,在他的后背可见一道直贯肩膀到腰间的巨大刀口,后背的道袍都已经被鲜血全部浸透,青色的道袍也变成了紫黑色。
而在他们的身前,一脸寒霜的宗震真人根本就不顾及自己两个徒弟的死活,一边用剑鞘剥开灌木,一边匆匆而行。
“轰隆!”
一声巨响,一道硕大的雷霆自天空劈下,震耳欲聋。
诚敬被吓得一个哆嗦,早就已经绷紧的神经,被这雷霆一惊,全身直接瘫软在地,连带着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诚焘一同摔在地上。
而宗震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抬头看天。
不过片刻功夫,大雨倾盆而下,将三人浇的透心凉。
然而宗震真人却不怒反笑,张开双臂欢迎着漫天雷雨。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宗震真人几乎癫狂。
而诚敬却努力搀扶自己的师兄,却愕然看见,诚焘似乎已经没有了呼吸,手放在脖颈脉搏一探,果然已经没有了跳动。
诚敬叹了口气,一把将诚焘的尸体丢到一边,跪在地上对着宗震真人叫道:“师父,师父,师兄死了!”
“嗯?”宗震真人停止大笑,皱着眉头蹲下,探寻一番后,手指连掐,眉头舒展,笑道:“死的好,死得好!”
诚敬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面目狰狞的宗震真人,赶忙低下头,避开宗震的视线。
虽然心寒这师父的冷酷,但是也并不意外,心道:“现在后有追兵,带着这么一个累赘,确实死了比活着好。”
宗震真人看了一眼被大雨淋的极为狼狈的诚敬,冷冷地说道:“背好你师兄的尸体,为师记得,此山有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可暂行躲避。若没有这场大雨,贫道今天真说不得要在此处身死道消。”
说着,竟然转身就走,丝毫不担心诚敬无法跟上。
诚敬低下头,虽然不解,但是迫于宗震往日的淫威,还是将诚焘的尸体背好,心道:“这妖道邪门的手段太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带着一具尸体,这不是累赘吗?此时趁着山间大雨,我二人快步疾行,自然不用担心背后追兵。”
“要不要趁着大雨,我趁机逃离妖道控制。”这个念头刚起,诚敬就叹息的摇了摇头。
自己身上被这妖道下了邪术,要没有妖道定时给自己施法缓解,要不了十天半个月,自己就要五脏巨损而死。
现在虽然有逃跑的机会,可是不过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
暗自叹息一声,诚敬将诚焘的尸体放在背上,赶忙追上宗震。
山上的路本就不好走,更何况现在大雨滂沱,当诚敬好不容易跟着宗震抵达一处隐藏在山崖下的隐蔽洞穴时,身上已经到处是伤口,有被灌木树枝划伤的,也有路滑摔倒后,被坚石划伤的。
好在这妖道也知道,单单凭借自己一个人是无法将尸体送入山崖下的,这才搭了把手将尸体接入山洞。
山洞并不大,洞口窄小而内有乾坤,三个人挤在这峭壁洞穴中,只是略显拥挤,倒也可以藏的住身形。
宗震真人冷冷得看了一眼诚敬,摘下后背的油布包裹,从里面取出一柄匕首,丢到诚敬身前。
匕首极为锋利,宗震只是随手一抛,利刃就已经没入了土石之中。
诚敬愕然抬头,不解得看着宗震,问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