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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站在你这边的。”“知道了，没多大点事儿，”梁楚生跟她碰了下杯，“还是谢谢你们。”她感叹道：“如今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几个正常男人了。”“晓玲你也是，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孟文宇摸摸头发说，“他们确实夸张了一点，但也没办法吧，毕竟我们这小地方，大部分人的思想都是这样。”“这我当然知道，就是不理解。”晓玲说，“为什么总有些人喜欢说三道四唯恐天下不乱的？”“我告诉你为什么吧，就俩字——闲的。”说着孟文宇和宋道成上啤酒，说：“喝吧老弟，等会叫个代驾。”宋道成笑着说行，四人碰了碰杯。晓玲喝酒快，没一会儿就上厕所，正巧这时候孟文宇接了个电话，出去了，饭桌上就剩了宋道成和梁楚生两个人。“公司里的那些传言是你传出去的吗？”梁楚生说。这话问的挺突然的，宋道成一下听懵了。“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宋道成说，“这对我又没好处，为什么会觉得是我说的？”梁楚生没说话，他只是随口一问，也知道宋道成没什么理由在公司说这些。“你是觉得我被你拒绝了，为了报复你，把你喜欢男人这事儿满世界跑去说吗？”宋道成说。“倒也不是，”梁楚生喝了一口啤酒说，“就是想问问。”这时候晓玲和孟文宇一前一后地过来了，坐那儿就说起了孟文宇女朋友的事儿。要分手，女方不愿意，三天两头来找他，孟文宇不说复合，也不拒绝，就这么吊着人家。晓玲说了句：“你这不是渣男行为吗？”宋道成也说：“要真不愿意，就狠点心，别见面了。”他说完，看了看旁边沉默的梁楚生。“就是啊，手机微信拉黑，别给人家希望，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对两个人都好。”晓玲说。“你们说的挺容易，”孟文宇把杯子里的啤酒灌下去，满脸惆怅地说，“一句话两句话的解释不清楚，你们不会懂的。”梁楚生一直没搭话，有阵子盯着盘子里的烤蘑菇发呆。他想，他这样算是渣男行为吗？明明心里决定好了，看见人了又狠不下心来。他这样算是吊着关明鹤吗？晚上十点多几人散场，晓玲喝得差不多了，最后叫了车回去，孟文宇送她，宋道成要送梁楚生，梁楚生还是拒绝了，扫了个单车回去了。回到家以后，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梁楚生忍不住想，怎么回到以前就这么难？他从抽屉里摸出放了很久的半盒烟，抽了一根，在阳台点了根烟。他还在想吃饭的时候孟文宇跟他女朋友的事儿。他一直没发表意见，其实是因为没办法发表，他多少能有点理解孟文宇的感受。有时候想反正是关明鹤自愿的，他也没逼着他这么做。他心里确实有那么点儿阴暗的想法，管不住自己的心。小区楼底下，关明鹤盯梢儿似的，看见梁楚生回来以后才放心了。他在楼下抽烟，烟屁股丢了一地，靠着墙站着往楼上那扇亮灯的窗户上看，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在那儿站着。害怕对方看见，又害怕对方看不见。最后等着那扇窗户灯灭了，他才叼着烟拿出来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烟熏得他眼睛半眯着，把手机放在耳朵上才把烟拿下来。电话响了三声才接通，对方沉默，似乎在等着关明鹤先开口。“爸，还没回去吧。”心情不好

那天关明鹤说了自己喜欢男人这事儿，关庆华大动肝火，一怒之下打了他一巴掌。第二天就把人关在了家里，还找来了心理医生给他看病。大概是觉得关明鹤因为那场事故把脑子给撞坏了。结果关明鹤跑了出去。关庆华冻结了他的银行卡，知道他去了目城，私下里打好了招呼，目的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可这么多天愣是没一点动静，还跑到了陈远的公司去上班。“你怎么知道我来了。”“看见您的车了。”“想通了就回家去，你妈想你了。”关庆华坐在沙发上，往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这次回去上进点，不准再像以前那样胡闹了。”关明鹤沉默了片刻，说：“我不打算回去。”关庆华脸色没变，平静地说：“不回去还想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这次关庆华借着来下面考察的机会，顺便转道来了目城。他以为关明鹤给他打电话来是因为想通了。“你为什么要去梁楚生家附近。”关明鹤质问道。“臭小子，就是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吗。”关庆华脸色沉了沉，语气中带着威慑。关明鹤站在关庆华对面，冷静地问：“爸，你到底来干嘛的。”“来看看你，至于梁楚生，”关庆华停顿了一下，说，“我们已经见过了。”“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了？”“早了。”“你见他干嘛？”“我不能见见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吗？”关明鹤知道什么都瞒不了关庆华，也没打算瞒他。“爸，他什么都不知道，”关明鹤在关庆华对面坐下，沉着脸，“是我一厢情愿的，你别动他。”“我动他干什么。”关庆华笑了一声。关庆华走到这个位置，想让一个人永远离开有的是办法和手段。而关明鹤也知道他根本不屑对梁楚生做什么，他只是在逼自己乖乖听话，逼自己主动回来。关庆华稳操胜券地坐在上位，仿佛早已知晓这场谈判最后的赢家是谁。然而，一直沉默的关明鹤突然抬头，目光从关庆华斑白的两鬓转到对方的眼睛上，平静地说：“打个商量，工作我可以听你的安排，您老别招他呗？”过了段日子，公司里关于同性恋的传言突然消停了不少，梁楚生有阵子没听见太难听的话。开会的时候，他有点心不在焉。讲的什么也没注意听。散会以后才听他们说，公司要拓展其他业务，要搞宣传。晓玲还神秘兮兮地说，据说公司会有新老板来视察工作，一个个都好奇得很。孟文宇：“要小心咯。”晓玲：“怎么讲？”梁楚生：“新官上任三把火。”“没错，”孟文宇打了个响指说，“就看到时候第一把火会不会烧到我们了。”梁楚生不在乎新老板是谁，不管换谁他的工作都照样要做。于是他接完水就回了自己工位。忙完一天的工作，下了班回了家，吃完饭，一直到刷完碗，梁楚生突然意识到，这房子里好像没有响起来一句话。他瞥到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