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道:“看上了老五焕睿的人品学识,想招为郡马爷。”
珞琪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南安郡王爷来龙城要见五弟冰儿,也算是这南安郡王爷慧眼识英才,五弟是潜龙在渊,天生的钟灵毓秀。公公杨焯廷托人将五弟的文章诗词呈与吏部的历任考官和宫里南书房的师父们看,都是赞誉颇高,有望明年殿试夺魁。公公杨焯廷是朝廷从一品总督重吏,同南安郡王府也算门当户对,若是五弟真是高中状元,也是南安郡王家的格格嫁了金龟婿。可一想到那个刁蛮的二格格,珞琪不觉心里担忧,只是草草应了个“是”字,等了公公的后话。
“那二格格想必你是见过的。”公公等了她的话。
珞琪想想,笑了应道:“南安郡王爷家的格格自然是品貌超群,只不过……”
公公嗯了一声,珞琪接了讲:“不过听说那二格格患了怪症,此番南下就是寻医来的,再者,也不知晓二格格和五弟八字是否般配?”
公公沉吟片刻,吩咐她下去,珞琪这才心怀忧虑地退下,满心的不快。
五弟十五岁,该是娶亲的年龄,只是她平日总拿五弟当孩子看,没曾留意五弟长大成人。
满怀忧思向自己房里去,夹道里小丫鬟宝儿跑来寻了她道:“少奶奶,您娘家的表姨来了,在后园小门外候着,不肯进来呢,定要少奶奶出去见她。
珞琪确实有几位表姨,但不是在广州就是在京城,心里觉得奇怪,随了丫鬟去了后园小门。
一袭黑色斗篷,黑纱蒙面,珞琪觉得好生奇怪,就见后园门里站的那人摘了面纱,脸色苍白,几步向前问了珞琪道:“少奶奶不认得了?”
珞琪打发走丫鬟,独自带了来人来到枕云阁。
满眼芳树,落花如雪,黑衣人脱去斗篷跪在地上痛哭道:“少奶奶救命。”
珞琪认得,这是翠楼孃孃,是丈夫云纵的养母的贴身陪嫁丫鬟,也是红绡的母亲。
楼孃孃伏地痛哭失声,叩头哀求珞琪救她的女儿红绡,珞琪如何也搀扶不起她。
“少奶娘,若是太太还活在世,一定会救红绡。如今大少爷不在家,奴婢只有求少奶奶开恩搭救。若是红绡这孩子果然作奸犯科,奴婢没那个脸来求少奶奶。只是红绡冤枉,我昨日才陪了红绡去慈恩庵见过庄表姨小姐,她托红绡带了封信给老爷鸣冤,揭露杨府里男盗女娼之事。不想今日红绡就出了事,被诬陷卖去妓院。”
春寒料峭,珞琪已经感觉到脊背发凉,若是楼孃孃所言属实,那红绡岂不是冤比窦娥了。
但丈夫不在家,她一个女人如何去出面做主?公公定下的事,定然不会听她几句求告就罢休。红绡那封信,不知道是否递去了公公手中。
珞琪心想此事重大,无论如何也要等丈夫回来商议。
“少奶奶,奴婢去过了凝香院,那里的老鸨要三百五十两银子才肯放人,还必须要家里的男人出面具押。奴婢家的男人早亡故了,举目无亲,也无钱。少奶奶,就念在死去的太太面上,救救奴婢和红绡吧。若是晚了,红绡就要被凝香院转去上海的分堂子了。”
珞琪心里伤感,楼孃孃提的死去的太太不仅是丈夫云纵的养母,也是她的亲姨母,无论如何,帮这个忙她也是义不容辞。
杨府人多嘴杂,珞琪答应了楼孃孃去救人,送走人落寞地走过桃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