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如先将那损毁的十二卷送来,待儿勘验一番,再行定夺,可好?”
“可以,我明日亲自送来。”
“好,那儿明日便在肆里恭候大驾。”
二人将事情说定,钟先生也放松了神色,与胥姜话起下元节她送过去的节礼。
“多谢那日掌柜送来的豆泥骨朵和菇油,怪道说杜回那吃货赞不绝口,手艺确实好。本不因着此事,便早想来看,一直没闲身,倒不想因这县志之事成全了。合该有这个缘分。”
“先生日后若是想来,儿随时恭候,便是无事来坐坐,儿也欢喜。”
钟先生畅声一笑,连连道好。两人相谈正欢,楼云春来了,钟先生一见他,有些诧异。
“贤侄也来了。”
“钟大人好。”
楼云春朝他作了一礼。
这楼云春‘美’名在外,钟先生虽不似外人那般怵他,却也无甚闲话可聊,便辞了二人去了。
二人将钟先生送走,便转身进肆。
楼云春迫不及待地去寻她的手,却被胥姜一巴掌拍开。
见他愣在原地,胥姜瞪了他一眼,“有人看着呢。”
“何人?”楼云春抬眼,便看到柜台后的林红锄。
顿时也有些臊了。
胥姜清了清嗓,对林红锄道:“红锄,去后院瞧瞧百合银耳汤好了没。”
“哦。”林红锄本在学木刻,顺道听个墙角,见胥姜要支开她,也只好放下手中刻刀,磨磨蹭蹭地往后院去了。
胥姜把人引进屋,又同他坐下,问道:“不是说送请帖么?”
楼云春掏出请帖递给她。
她打开一看,便认出是他的字迹,请帖上除了写明何时何地何事之外,还附有一联诗。
白雪压枝枝欲断,玉梨等人人不还。
胥姜赶忙将请帖合上,一颗心儿直跳。再去看楼云春,只见他静静地望着自己,眼眸澄澈又炙热。不知怎么的,胥姜满腔地躁动,突然平静了下来。
她眉眼弯弯,温柔笑道:“请帖我收了,一定准时赴约。”
“嗯,我等你。”楼云春也扬起了嘴角。
两人静坐了好一阵,胥姜见林红锄没动静,便道:“百合银耳汤应该好了,你坐着,我去给你盛一碗来。”
楼云春点头。
胥姜去了后院,此时月奴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见楼云春便朝他身上蹭。他熟练的将它抱起来,却看见它脖子上多了一块猫牌。
木头雕的,一看即知出自胥姜之手。
木牌正面上雕了一只猫头,猫头下刻着‘月奴’二字。再看背面,刻着两排极小的字:其主胥姜,请勿诱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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