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膈不膈应!”女人小声吐槽着,声音虽然小,但表情眉飞色舞,我俩,像极了村头树下聊天:“我们住同一层楼的,每天回家都绕着走,还怕那周围有什么传染病!”说着,她的门打开了一点指着那个方向的楼上楼下:“她楼上楼下可就惨了!特别是楼下,下水都是通的,噫,要是我住楼下,我都不敢想怎么活!”
不知道其他住户是不是也这么嫌弃那家人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做这样的事情,引起邻里的非议也是情理之中的趁着女人放下戒心,门又打开了一点,我凑得更近了:“这年头还有人愿意干这种事?”
那女人更激动了一些:“因为她家男人不是个东西!”
“哦~”我浮夸的惊讶着,让她觉得我是真的很感兴趣。
她指着那边的门:“他们家那个男人,黄赌毒俱全!没钱,就回家要!有一次,债主追上门,又打又砸,那男的说让自己的老婆抵债从那以后啊,他就时不时的带人回来卖老婆,得了钱就出去颠!”
原来如此,难怪那家那么破败,家里什么都没有都这样了竟然还有闲情织毛衣也不知道是织给谁的我们都看着那家的大门:“那他们是怎么死的?”
听我这么问,女人反应过来和我们讲了太多的八卦,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干的!”说完将我推搡出去,对槐难说:“你们之前说的那个价钱,我同意,赶紧拿合同过来,赶紧给钱我好出去看新房子!”说完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们同时将聚焦在门上的目光转向对方,对视了一会,槐难朝我竖起大拇指:“挺会聊啊~”
我挑起我那骄傲的眉毛:“八卦这种东西,多问问不就有了~”说着,我的目光慢慢转向了女人的邻居。
槐难跟随着我的目光看去,邻居的门是打开的,一位老婆婆坐在门口掰豆角。我和槐难又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起走了过去。
婆婆家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吃饭,要掰一桶豆角这次不用槐难开口,我蹲下问婆婆:“你好,婆婆,我们是来谈收购的”
婆婆掰豆角的速度很慢,像开了01倍速,她头也不抬,缓缓摇手:“不谈了不谈了你们都来过好多次了”
“您是对赔偿有什么别的想法吗?”我的语速也放缓了起来,伸手拿起桶里的豆角,帮忙掰了起来。
“我就一个人,往哪搬?你们再等等吧,可能过几天我就走了这里就随便你们怎么弄了”婆婆依旧没有抬头。
帮忙掰豆角,离得更近了些,我才发现,婆婆的眼睛被一层白色的膜覆盖着,我下意识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缓缓地说:“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说完,见我许久没说话,她又说:“我感觉到有东西在扇风,想来应该是你的手”
“对不起,婆婆”我真心为我刚才的冒失抱歉。
婆婆笑着,继续以一种缓慢的速度说着:“没关系,你们年轻人好奇是正常的隔壁那家的孩子,也跟你一样,整天围着我问东问西的。”
“隔壁?”我见婆婆抬手指着出人命的那户人家那户人家,还有孩子?我忙问:“那户人家,好像不太受欢迎”
婆婆又笑了:“我眼睛看不见,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总被街坊骂,我只知道,那姑娘,和她的孩子,都是好人”
“好人?”婆婆对他们的印象,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为什么?”
婆婆暂时停下手中的工作:“我一把年纪,孤身一人,腿脚也不方便了,眼睛也看不见了,都是那姑娘,带着她的孩子过来照顾我”说着挥了挥手中的豆角:“我这帮隔壁厂房择点菜做点零活挣钱,也是那姑娘介绍的,那姑娘是给厂房做大锅饭的。”
原来那户人家的女人,有工作还有孩子:“那,那家的孩子怎么样?”
“聪明伶俐!”婆婆赞不绝口:“很是招惹喜欢的!”
我起身看向槐难,才发现槐难一直在看着我,双眸深得我看不透,感觉多看两眼就要被困在里面他见我看着他,才收起那个深不可测的眼神,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们还有个孩子?”这口气叹的感觉得出他非常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