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舒白秋的短暂沉默,葛虹不由愈发有些担心。
“小宝?”
“你是不是在想你们两人的关系?”葛虹问。
舒白秋和傅斯岸的婚礼,距现在也有些时间了。
“但你的年龄还不够,这种婚姻关系是不被法律承认的。”
葛虹说着,她想要尽可能地打消舒白秋的顾虑。
从根本上讲,葛虹仍然还是希望小宝能离开束缚,彻底地恢复自由。
不管这种束缚来自于之前的收养者,还是现在的结婚人。
闻言,舒白秋也早已回神。
他知道,旁人大都会觉得傅斯岸太过强势。就连先生自己也这样讲。
但实际上,傅斯岸却当真给予了舒白秋很多选择。
“谢谢阿姨。”舒白秋轻声说。
他先应声道了谢,开口时,也没有提婚礼或相处的感情。
舒白秋先讲起的,反而是另一件事:“婚礼前,先生帮我拿回了彩石轩七年前从舒雨巷强行买走的南红雕件,花下鸳鸯。”
葛虹微顿。
舒白秋又道:“两周前,先生又追回了舒雨巷的六件藏品,送给了我。”
少年微微敛下了视线,他轻声说。
“被傅家买下之后,我因为有阴影,不敢直接用手碰东西。先生发现了这件事,但他没有强迫我,没有勒令我去碰什么。”
舒白秋的声线也慢慢低了下来。
“他反而……给了我一双手套。”
再回念过往,舒白秋也是在这时才察觉。
原来早在他没发现的时候,对方已经做过这么多。
原来先生早就如此。
为他。
比他预想中更早,也更多。
“先生还准备了各种用途的手套,厚款,薄款,外出保暖,居家日用,电子触屏。”
舒白秋低声道。
“从那时起,到婚后现在,先生总共为我准备了五十一双不同的手套。”
舒白秋不敢用手碰东西,连睡觉都会把手指尖缩进袖口里。
这个在漫长的三年里被留下的阴影,在傅斯岸的面前却完全不算是问题。
不是怪癖,不算错误,也不属于矫情。
傅斯岸任由舒白秋戴或不戴手套,任由少年碰或不碰任何东西。
他不是不知道,不是没发觉,而是用各种方式,在帮舒白秋消减着沉沉背负的压力重荷。
“其实先生大可以让我去看那些被收缴的货品,让我选出其中最贵重、最珍稀的真迹,来获取高额的利益。”
舒白秋道。
这已经比他之前强迫被做的赌石活动正当许多,也有着更为顺理成章的理由。
“但先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