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常氏毕竟是异族之人,叶政廷能容忍她在后宫作威作福,却断断不能容忍她意图颠覆大盛王朝。今日杨氏一番话令叶政廷心惊,他介意常氏和母国联系过于频繁,但万没想到庆安国的势力已渗透到朝廷大员家中去了。
虽都是小妾,但人数一多,她们又都擅长媚术,多吹枕边风,这些朝臣还能忠心为大盛吗?蝼蚁虽小却能溃长堤,叶政廷只觉后背发凉,转身对左忠勇道:“你去查查方才杨妃说的那几个朝臣家中是否真有庆安国小妾。”
左忠勇弓腰屈膝应道:“诺。”
叶政廷想了下又道:“令宴岚山出动飞花营,查朝中六品以上官员,哪些家中还有庆安国人。”
“还有,着户部下令:朝中六品以上官员纳妾,需报请户部批准,违令者依律革职。”叶政廷黑着脸丢下一句话,急匆匆走了。
家宴散后,淮安侯府飞花营倾巢出动,趁着夜色在坞原各处搜索暗探。而杨妃提到的几名朝廷大员家中彻夜亮灯,连夜写奏报户部的文书;那些正准备纳安庆女子的人家,有人连夜将人送出城,更有狠毒些的径直将人投毒投井。这些女子皆是低价买来的贱奴,生死皆无人过问。
常氏失魂落魄回到瑶华宫,一屁股跌坐案前,想起今日的事便银牙咬碎。“砰”一掌锤击案面,怒道:“你不给我留活路,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随即喊道,“来人!去凝香馆找彭青云,让她速来见我!”
半个时辰后,凝香馆老板彭青云乔装打扮,在宫人的引领下悄无声息进宫。彭青云约莫四十岁,庆安国人,当年追随常氏进宫后很快便出宫了,在坞原开了凝香馆,一直做着青楼的营生,是常氏母子在京中最大的眼线网。
“彭青云拜见贵妃娘娘。”瑶华宫常氏寝殿,彭青云冲着常氏叩拜下去。
常氏看着她:“青云,本宫让你炼制的嗜血散可炼制好了?”
彭青云道:“嗜血散炼制不易,我们没有药方,前日方才炼成一钱。”
“足够了。”常氏秀美的双眼蕴着一丝狠毒,“杨氏贱人,敢毁本宫眼线网,本宫便让你尝尝什么叫白发人送黑发人!”
彭青云提醒道:“娘娘,一钱嗜血散不足以杀死一个成年人。”
常氏冷笑:“是不能致命,但若人有外伤,嗜血散便能催化伤情,流血不止而死。”见彭青云依旧满脸疑惑,她又道,“放心,会有机会的。”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明天0点发出哦~最近感觉有些疲惫,总也睡不饱,宝子们春困吗?
暴打叶恒丰
叶恒丰坐轿辇回康郡王府,轿辇行到湖边,前方忽然出现几个黑衣人。对方手持弓箭朝着叶恒丰的轿辇举箭便射。黑夜中,只听“嗖嗖嗖”利箭破空之声,叶恒丰的护卫首领大喝:“有刺客!”
护卫们抽刀格挡,几下便将利箭全部挡下。
趁刺客搭箭的功夫,护卫首领一声令下:“拿下!”护卫们朝刺客疾冲而去。
刺客们见状竟丝毫不恋战,一声“扯呼!”便散开朝林中分头逃跑。
一时间,湖边只剩叶恒丰。他脸色一下白了,心头咚咚直跳,惊诧于竟有人要刺杀他,也担心对方是调虎离山,树林中或许还有刺客暗中盯着自己。
怕什么来什么,头顶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踩了上去。叶恒丰吓得浑身发麻,抓紧了把手,战战兢兢喊道:“谁?”
对方一声轻笑:“呵~是你爷爷!”
只听衣衫飞舞之声,那人径直从轿辇顶部一跃而下,轻盈落地,随即一脚踹向轿辇内。
叶恒丰瞪大了眼,尚未来得及反应,“咚”胸口狠狠中了一脚。那人力道极大,叶恒丰像是被巨石击中,背部撞到轿辇内壁,“咔嚓”木质轿辇被撞了个大洞,人从破洞里飞了出去,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他捂着胸口倒地闷哼,嗓子一甜,血从嘴角流出来。这一脚似乎踹断了几根肋骨,叶恒丰疼得耳朵嗡嗡作响,根本没力气站起来。
湖边冷冽的风吹来,削面般疼痛。黑暗中,叶恒丰惊恐不已地看着眼前人抱着胳膊,面含冷笑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他吓得不断往后缩,战战兢兢怒骂:“薛凌云……你好大的狗胆!敢暗算本王……”
薛凌云俊俏的脸在黑夜中犹如索命阎王,居高临下俯视着叶恒丰,似看着一只不起眼的蝼蚁。他一脚踏在叶恒丰胸口,黑靴狠狠碾压他的伤处,冷笑道:“呵~我薛凌云胆大妄为不是一天两天了。便是再狂妄犯上之事也做过。我现在就是杀了你,回头大不了一死。”他撤了脚,看着痛得死去活来面目狰狞的叶恒丰,脸上露出癫狂的笑,“你猜我敢不敢杀你?”
他混账霸道的声名在外,叶恒丰知道他的做所作为,惹怒了这疯子说不定他真会要自己的命。叶恒丰捂着胸口,恐惧地看着他,浑身哆嗦:“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薛凌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哈哈大笑,“哈哈哈~叶恒丰,你带着西山营的人暗算我,此仇不报非君子!”
没想到他当真查到是自己干的,叶恒丰慌乱辩解:“不……不是我!你凭什么说是我?”
薛凌云根本不听他解释,又是极其狠辣的一脚径直踹在他腹部,疼得叶恒丰身子蜷缩起来,张口就呕血了。
“凭什么说是你?”薛凌云过去又是一脚,踹狗一样将叶恒丰踹老远,狞笑道,“西山营那姓伍的千夫长,我还留着他一条狗命,要不要小爷将他拉来跟你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