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歇算无语了,如果不是看在李园当初把妹妹献给过自己的份上,要不是自己还念这点旧情,早把他踹一边去了!这家伙也是越活越倒退,怎么越来越蠢了呢?
“先生!”黄歇耐着性子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通知全城的商人,把粮食卖给田秀,不管他要多少,都卖给他。不过只一样,不许卖给他马车。”
李园这下终于明白黄歇的意思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令尹高啊!我们把粮食卖给他,却不给他马车,这样他就算有了粮食,也运不出城!”
黄歇笑道:“到时候他收了那么多粮食,带不走,吾倒要看看,他田秀的头颅,是不是像那位赵帝一样高贵,永远不舍得低下!”
馆驿之中,上官文君正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她不时抬头看向外面,可田秀却迟迟没有回来。
眼看天色要黑了,上官文君再也按耐不住了,她正打算出门去找田秀。
田秀背着手,远远的向她走了过来。
上官文君立即冲了上去,借着屋中幽暗的烛光,上下打量着田秀。见对方毫发无损,眼眶中的泪水也是夺眶而出。
田秀笑了笑,用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上官小姐,你怎么还哭了?我记得你好像不喜欢哭的。”
上官文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还说呢,你知不知道你出去了一整天一点信都没有,我有多担心你。”田秀心头一暖,拉着她的手走进屋里,“让你担心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上官文君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和黄歇谈得怎么样?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田秀摇摇头,“他倒是想,不过我没给他这个机会。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接着,他将与黄歇会面的经过告诉了上官文君。
上官文君听完,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过,黄歇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田秀微微皱眉,“我也料到了这一点。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上官文君这时低下头,满脸羞愧的说道:“先生,今天的事情,对不起了。都是因为我……”
田秀笑了笑:“没关系的,我这不是全身而退回来了吗?”
“都怪文君不好,险些害死先生!”
说着,上官文君跪地请罪。
“好了好了!”田秀扶起上官文君,将她扶到一旁的垫子上坐下。
“这次的事情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敌人太狡猾。”
“而且你也真是你在邯郸的时候,怎么不说你父亲被抓了呢?这样我也能早点组织人手营救。”
上官文君听到这话的时候,羞愧的低着头,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
田秀见此,也不好意思再多做责备。
他站起身,笑了笑,道:“其实也怪我,如果我对你关心点,事情也不会弄成今天这样。”
上官文君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也怪我和父亲太天真,以为楚王是什么明主,没想到他会那么下作,竟然扣押我父亲。”
“上官小姐!”田秀看着上官文君,一脸严肃的问道:“等你父亲回来之后,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上官文君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还能怎么办?事情都弄成这个样子了,我只能跟父亲离开楚国,漂泊列国了……”
田秀犹豫了一下后说道:“上官小姐,要不等你父亲回来,请他与我们同回邯郸,如何?”
“真的?”上官文君听了这话先是一喜,然后神色又迅速黯淡下去。
“先生,你还肯接纳我们吗?”
“当然肯了!”
“先生你真好!”
上官文君情不自禁的将身子靠到了田秀怀中,田秀当然也没拒绝,顺势将她抱住。
情到深处,你侬我侬,很多事情都是顺其自然的。
外面下了一场大雨,而屋子里同样是狂风骤雨。
上官文君就好像一叶迷失在暴雨中的扁舟,她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抓住面前的田秀。
……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日上三竿,天边居然出了彩虹。
大清早的能出现彩虹,可谓是旷世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