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沁雪转身就去给她传话了,等到了刘营长家,把事情和刘家嫂子吴雪怡一说,吴雪怡惊得张大了嘴,“这怎么又出事了啊,行,行,我现在就去看看,谢谢卫同志啊!”
吴雪怡收了一点东西,就准备去医院,刘营长问她道:“这许同志也是奇怪,怎么每次住院,都麻烦你啊?她家不是京市的吗?”
吴雪怡道:“她妈妈身体不好,没法子照顾她。”
刘营长皱眉道:“不是啊,先前她妈妈来过一次,我见过,看着挺精神的,不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说到这里,望着自个媳妇道:“别是舍不得辛苦自个妈妈,看你好说话,就麻烦你吧?”
吴雪怡有些奇怪地看了眼丈夫,“你怎么会这么想?呦呦人还挺好的。”
刘营长“嗤”了一声道:“好什么好?大家都说她爱虚荣,说大话,死要面子,也就是你,以为大家都像你一样,是个傻大姐呢?”
吴雪怡听他话中有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呦呦干了啥?你们这么编排她?”
刘营长想了想,和妻子道:“还真不是我们编排,这话是从顾大姐那里传出来的,有次小钱去顾大姐家送东西,听到顾大姐打电话,正说起许同志来。”
吴雪怡道:“这小钱嘴巴也真不紧,怎么什么事都往外传?”
“是先前,我们聊起来目前的几l个副连长,谁能往上走一步,小钱才私下和我说的,说屈团长那边怕是会对庆军的事,格外斟酌一下。这个事,我和你嘀咕两句,你别往外说。”
吴雪怡有些后知后觉地问道:“你的意思,呦呦还阻了庆军的前途?不至于吧?庆军父母都是部队里的,这样的背景,还能让呦呦连累到前途了?呦呦做了什么?”
刘营长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是下半年,按照正常情况,庆军是能升到正连长的位置了,但是毫无动静。他媳妇就要临产了,部队里本来会照顾一点,到他这,倒像是反过来一样,你看他这段时间,出去执行多少趟任务了?”
吴雪怡嘀咕道:“我就说嘛,呦呦怀相又不好,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庆军怎么也不申请少出去?”
刘营长低声道:“你心里有数就行,别在外头露了口风,庆军人挺实诚的,遇到这么个事,大概也是烦心的很。”
吴雪怡点点头,带着一桶奶粉、两瓶罐头,并一个饭盒和热水壶就去了附属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许呦呦,微微叹道:“庆军不在家,你有什么事
()喊我们去跑腿就好,怎么还自己出去呢?这次要不是遇到小卫同志,除了事可怎么办?”
许呦呦轻声道:“有点想我爸了,跑去他单位了,吴姐,你知道的,我爸妈离婚后,我也不好多去打扰他。”
吴雪怡微微叹了一声:“别多想,好好养着,不然庆军在外头出任务都不安心。对了,呦呦,你这情况,庆军不能向部队里打申请,这段时间尽量在京市内待着吗?”
许呦呦苦笑道:“他们是人民子弟兵。”
吴雪怡原本想说,部队里会体谅的,但是见许呦呦一点愿意吐露口风的样子,也没有多说,只挑了吃穿方面叮嘱了些。
等她说完,许呦呦道:“嫂子,我已经麻烦你好几l次了,这次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你陪床了,嫂子,你帮我在家属院里问问,哪家有家属有空来医院陪护,我一天开6毛钱的工资。”
吴雪怡道:“那我回头问问,应该是有人愿意的,要是合适的话,你也可以考虑后面坐月子请她帮忙,不然喊你妈妈来?”最后一句,吴雪怡有试探的意思。
许呦呦听到妈妈,眼皮一跳,“我妈离开京市了。”
吴雪怡有些吃惊地道:“你这情况,你妈妈还离开京市,就是身体不好,坐在那里帮你看着孩子也好的啊!”
许呦呦张了张嘴,到底没勇气说,她妈妈被下放到农场的事。
下放倒是常见,但是因为作风问题而下放,许呦呦想想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十月的最后一天,许小华和郑楠一起去给吉省糖厂的艾大姐寄信,把最终的淀粉糖浆的配比数据寄了过去。
郑楠笑道:“虽然只是个小小的试验,但是咱们这么循序渐进地弄出来,我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以前除了厂里的硬性要求外,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是她自己一个人试验,这是第一次,她有一点团队试验的感觉。
小华笑道:“楠姐,还是谢谢你愿意带我,不然我这个门外汉,连淀粉糖浆是什么都不知道。”
郑楠道:“咱们这是互相学习。”正说着,见程斌像是要过来,立即和小华打了个招呼,就骑车走了。
程斌是和小邢一起过来的,小邢手上还拿着一封信,和许小华道:“许同志,原来你在这啊,我刚去你们科室送信,没找到你人。”说着,把信递了过去。
许小华接过来,一眼就瞥到了信封上的“安城”两个字,知道这怕是徐庆元妈妈寄来的,心里顿时有点不好的预感,和小邢道了谢,也准备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