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紧绷的神情稍有些松懈:“皇后,你替朕送到一些补品玉嫔宫中。
此胎不稳,若是太医尽力保不住玉嫔的胎也就罢了。别伤了身子。”
他就是这样,明知我会嫉妒,还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诱我出手。
我不上道,他就会在我送去的东西中夹杂一些私货。
前世,我把萧景琰吩咐的东西送了过去。
半个月后,玉嫔就落了胎。
这次,我假意欢喜地应承下来。
出了养心殿,迎面撞上一股冷风,我痛苦地揉捏起额角。
柏叶扶着我嚷嚷起来:“不好了,皇后娘娘头风发作了。”
我回身握住萱妃的手:“萱妃,本宫头痛不适。就由你代本宫将这些补品给玉嫔吧。”
萱妃愣了愣,我命柏叶把药匣子交在她手上。
我轻轻推了她一把:“去吧!皇上还在等着呢。”
她福了福身,带着丫鬟,匆匆地离开了。
萧景琰那么爱她,爱到不愿意脏了她的手,保她纯白。
可是她不过是躲在萧景琰身后,啖人血肉。
于泥泞中开出的白莲,底下仍是累累白骨。
何曾真的干净?
半个月后,玉嫔小产。
虽然她体虚,但是流产流得也是莫名其妙。
见了几次红,是我夸张的说法。
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
我行皇后之权,带着宫人从玉嫔殿中搜出了夹杂麝香的补药。
事情追查到萱妃头上。
萱妃百口莫辩,有苦难言。
她或许已经反应过来了,这是萧景琰送给她的礼物呀!
只可惜是她自己受了报应。谋害皇嗣,可是死罪。
她哀哀地跪在地上,一口咬定受我陷害。
我亦跪在地上,痛陈冤屈。
萧景琰却不分青红皂白,掷过一个滚烫的茶盏,将我的头饰打歪。
“毒妇,阖宫上下都知道你的恶名。你生怕别人生了皇子,抢了你儿子的位子。你谋害玉嫔,还要栽赃在萱妃头上!好毒的计策啊!后宫焉敢留你这种毒妇?”
一时间,众妃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不够信任,就容易被挑拨离间。
滚烫的茶水火辣辣地燎过我的脸颊,我沉静擦掉。
萧景琰黑眸紧盯着我,冷冰冰吐出四个字。
“皇后,赐死!”
本以为早已麻木的心,此刻还是止不住颤抖。
前世,也是相同的场景。
他说,让我去死,给萱妃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