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枫在底下摇头叹气,「算啦,靠脸吃饭也是强项。」凌晶两场初赛的对手根本对他下不了手—一场女对手,一场男对手。他们每一招都往他衣带上打,就怕伤着小美人一根头发,但即便是这样,凌晶小公子还是觉得这种体力活他娘的太辛苦,他不干!凌琥珀坐在一旁咔嗞咔嗞地吃花生糖,也跟着有模有样地摇头叹气。凌晶虽然也是天仙大美人,但太娇气了,跟她媳妇儿简直没法比啊!各大门派参赛选手都有专属休息区,凌家做为半个主办,当然占了个视野最好的位置。此刻凌家的休息区里正坐着一大一小,大的高头大马,宽肩窄腰长腿,结实的肌肉即便包覆在衣服底下也难掩雄浑昂藏气势,看起来顶多三十冬岁,却顶着一头银灰色的发,但这大赛当中恐怕没有一个人不识武林盟主祁枫。他老人家身边则坐着个吃得两颊鼓鼓,大眼滴溜溜转的小丫头,让人好奇地猜想小丫头的身分。瓜枫就像带孙子看比赛一样,也不和别人寒暄,除了叮咛要上场的孙子,就是对身边的小丫头说话,碍於各休息区非所属帮派不得随意越界,这一老一小每次出现几乎都无人打扰,就算有人瞅准了两人离开的时机,也会发现才离开会场的一老一小已经不见踪影。开玩笑!他堂堂武林盟主,岂是随便一只狗仔能追上的?因此他老人家带着小琥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留下各大派满腹疑问。赛场上,凌砾出乎意料地在空手武技项目打进十六强准决赛,却不是因为他武功比哥哥好。而是他咬着牙誓死黏在擂台上,到最後他的对手实在拿这个软不拉嚼却又打死不退的对手没辙,手刀劈昏他把他丢下擂台。祁枫默默抹了把差点被逼出来的眼泪,「身强体壮打不死也是强项。」凌琥珀在一旁嚼着蜜饯,默默地想,这强项真不怎麽样。一向疼双生子,为了双生子初次参赛,特地从东北驻紮地赶回来的凌家四爷,绥靖大将军凌和明,在双生子回到休息区时立刻迎了上去,温声鼓励道:「打得很好!四伯父以你们为荣!接下来的比赛不用紧张,平常心稳紮稳打就好。」他早安排了二十八宿的人混进选手中,一定会好好保护好早逝的么弟这一对双生子!凌和明的老父、双生子的爷爷,在一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想你亲生儿子比赛那年你都没这麽紧张,阿曦那年好歹打进了决赛,而且还没让手下二十八宿混进选手中替他作弊呢!凌家今年另一个参赛的凌阳,不愧是第三代当中的顶尖武力,轻轻松松拿个双武技冠军,身上唯一的挂彩是早上边打瞌睡边吃包子,被他姊姊凌萝暴力手刀留下的。这会儿下了擂台,坐在休息区吃包子,隔壁休息区,凌阳两场武技决赛里的手下败将拽得二五八万地指着他道:「看在你年纪比本座小的份上,本座只拿出了六成功力,下次可没这麽好运……」凌阳恍若未闻,专心啃包子,一旁的姊姊凌萝,禀持着人脉就是钱脉的和平赚大钱精神,问弟弟道:「那是你刚刚的对手吧?人家在跟你打招呼,你不要只顾着吃!」她把弟弟的脸扳向左边。凌阳脸颊上还沾了一颗红豆,看向那个指着他,嘴巴一开一合说个不停的凤凰楼少楼主……「没见过。」他低下头继续啃包子。「凌阳」才刚败给凌阳的少楼主怒火冲上九重天,临时搭的休憩区帐篷都要给掀了。「对不住啊……舍弟是个脸盲!」凌萝陪笑胡扯道,暗暗拧了弟弟的脸颊一把。打擂台这种简单暴力又容易炒热气氛的项目放在头几天。下一场比赛也是颇吸引人潮的射艺赛,场地是能容纳万人操演的长型校武场,选手骑着马进到场内,在马绕场跑完全程以前射下场内或动或静的标靶,越难的靶分数越高。还有会扣分的靶子,例如某些靶子绑在牲畜身上,大会甚至规定只准射靶,打死牲畜要扣分。射击工具不限,擅长暗器的选手可以使用自己的暗器。那万一骑术不精呢?主办单位也很贴心,选手可以选择站在双轮马车上,由马夫载你跑一圈。究竟骑马或站在马车上哪一个更难?恐怕对擅骑的人还是宁愿骑马,马车比自己骑马更容易出岔子,何况金陵国好歹是产马的,这年头不会骑术还敢出来行走江湖,简直勇气可佳。射艺与轻功,是双生子最有可能拿高分的两个项目。於是他们家盟主爷爷又笑得慈祥和蔼地道:「这两项要是能进前十,再减三圈;能进前三,全免。」把这两项功夫练好,起码出门也足够保命,後山跑不跑确实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