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康复吧,还有好多人等着你们。”
何棠江看着苹果兔子,轻轻嗯了一声。
一天后,得到医生的允许,何棠江终于可以去窜门了。
“不是我。”
然而,他见到韩峥后,这位冷面酷哥当面就来了一句。
“虽然我到大本营的时候还有意识,但是我不记得是怎么完成最后两百米的下撤的。绳组断开后,我就一直没有找到你。”
“那我……我们,”何棠江指着自己,“那我们是怎么下来的?神仙救命?”
韩峥看了他好一会。
“或许吧。不过,在巴基斯坦救命的应该不是中国神仙。”
这是什么冷笑话。
何棠江差点给他翻一个白眼。
“给你妈打电话了吗?”韩峥问。
“你还会关心这个?”何棠江好奇,见韩峥不愉快地抿住嘴唇,忙道,“好了好了,我谢谢你关心。电话打过了,我妈还是不放心,不过最近买不到机票,我让她安心等我回去。”
“……你还会再登山吗?”
又来了。
何棠江看着韩峥有些别扭的神色,终于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他笑了一下,跨过病床的护栏,和韩峥躺在一张床上。
“放心吧。我说话算数。以后只要有需要还会和你搭档的,至少三十岁之前都是这样。”
只到三十岁吗?韩峥似乎嘀咕了什么,何棠江还没听清。
“好像是一场梦啊。”他喃喃道,“无论是我们成功登顶k2,下撤中遇到意外,还是奇迹般平安无事地回到大本营,我感觉好不真实。”
韩峥没有回答。
何棠江自言自语。
“说起来,虽然好像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真实,我好像在k2看见了雪豹。”
照理说,那个海拔已经不太适合雪豹生存了,但何棠江却隐隐记得自己在下撤的过程中远远地看见了那白色的生灵。
“难道这也是梦的一部分吗?”
“当地有一种古老的传言,死在山上的人的灵魂会化作山中的精灵,守护过路的行人。”韩峥突然开口道,“这是当地人之前对雪豹的看法。”
“死者的守护吗?”
何棠江脑袋枕在双手上,想起清醒过来前的那个梦境,笑了,“哼,随便,反正我不欠他的。”
韩峥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度过了一个下午,直到何棠江被赶来的医生赶回了自己的病房。
一周后,痊愈的两人买了最近一班的机票,返回国内。
“哥,哥!我们在这!”
老远,还没走出接机口,何棠江就听到了小姑娘充满活力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