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明轩一脸谨慎地看着李明承,“这木棍只有一根,断了就没了。”
李明承气道:“好歹我也和木头打了这么多年交到,你就这样不信我?”
蔺明轩沉默,迟迟不肯交出手中的棍子。
李明承无奈,只得动用皇权,“那我以五皇子的身份,命令你,把它给我!”
早这么说不就行了?此言道罢,蔺明轩立即将木棍双手奉上。
李明承白了他一眼,心底暗道:“真是块朽木!”然后拿过小木棍,在洞里来回探查。这越查,越觉得触感熟悉。
冯允清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问道:“如何,可有查出什么端倪?”
李明承将木棍抽出来,往地上一扔,正色道:“这不就是个钥匙孔?”
冯允清与蔺明轩哑然,看着李明承从他所携口袋中掏出那把自称能开万锁的钥匙,随后插进孔中,前后调整好后一拧,只听见殿中一阵石头挪动的摩擦声。
几人起身查找一番,在神像后找到一处恰好容得人身进入的空缺。
三人商讨后,决定让蔺明轩留在上面。毕竟他武功高强,若是见密室的门要关上了,徒手也能撑一会儿。
于是,冯允清与李明承深入密室。
二人下去之后,洞内并无明光,只有从缝隙里透下来的几缕微光,却并不能看清密室内的陈设。
李明承见此,邪魅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打开一吹亮后,几乎能将整个密室照明。
冯允清目瞪口呆,赞道:“我以往只知道你喜欢木雕,却不曾想你还能搞发明。除了政事,你倒也挺厉害的。”
李明承微微一笑,自得道:“那时,好歹我也研究这些东西多年,这若是没点小成就,那我岂不是个废人了?”
李明承挪步转悠着,见墙壁上微微渗出水珠,用手摸了一把,放在鼻尖嗅了一回,是很普通的香烛味。
冯允清笑道:“怎会呢?下官在想,若是殿下专心政事,也能戴一顶白帽子,开创盛世的。”
此言一出,李明承脚步一滞,微怔片刻,他回过头来,看着冯允清笑道:“大人倒是高估我了,我就一心想做个闲散皇子,雕些稀奇玩意儿。”
他缓缓挪步至冯允清身侧,又轻声补道:“且大人此言,可是要株连九族的。这回,我就当没听见,下次,可就保不齐会不会说出去了。”
既然已经说破了,索性就在此交底。
冯允清道:“妖书一事,毕竟是殿下的手笔,殿下应当不会忘罢?”
李明承微微侧目,淡然道:“大人所言,我一个不问政事,又无实权的皇子,自然听不懂。”
“哦?”冯允清笑着:“下官听了一个故事,不知殿下可有兴趣一闻?”
“讲。”
“殿下可还记得太后娘娘宫中的太监,谢英才?”
“听说啊,他第一回给太后梳头时,掉了好多头发,太后发怒,赏了他一顿板子。可他别无他法,既然分到给太后梳头了,也只能照办啊。”
“可梳头每日都挨板子是一死,违命也是一死。他一个小宦官,无依无靠,还要受人冷眼,只能坐在河边哭。”
“有一天,一位皇子路过,见他哭得好生伤心,就问他,‘你为什么哭啊?’”
“于是,谢英才便将自己的悲惨经历一一告诉给了这位皇子。”
“皇子一听,这有何难,在袖口里缝一块兽皮不就行了?头发自会被兽皮吸去,如此一来,岂不是就不会掉一根头发了。”
“于是啊,这谢英才就用了此法。果真没掉一根头发,后来还因此成为了太后身边的太监。”
“后来,这谢英才受了这位皇子的帮助,一直对这位皇子忠心耿耿。暗中听命于这位皇子,既是耳目,也是刀刃。”
“殿下,你说这是奇事一桩么?”
李明承笑着,想起那日扫木屑给冯允清的解释,突然有些后悔。
“的确是一桩奇事。我倒是未曾听闻。”李明承当然不会承认是他。
冯允清恭谨一揖,道:“这奇事不止一桩啊殿下,下官还知道一个。”
“大人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