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你不是喜欢看我的痣吗,给你看给你看,那你也多笑笑嘛。”
时湛微微一僵,片刻后他声音微哑,低头问,“你醒了吗。”
“我醒着啊,我真的没醉。”祝辞振振有词,过后他又有些迟疑迷糊,自言自语说,“……但是排骨也会笑的吗。”
时湛:“……”
他是有多妄想,竟然会把醉鬼的话当真。
时湛慢慢闭了闭眼,很快把涌起的情绪压下,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你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的声线没有往日的清冷,反倒多了点沉静温和的味道,就像在讲枕边童话一样。
祝辞一团浆糊的脑子一下子就被哄住了,他努力回想,最后有些模糊不清地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记得花园里有很多花,煮咸了的排骨汤,还有我睡觉的时候,她总往我脸上涂颜料,还笑我……”
“白水公园没钱了,要收门票了,她说免费的更好看,给公园捐了好大一笔钱。我觉得她有点傻。”
“啊还有,每次外公生日,她都会让我给外公打电话,还要我说她不在,我搞不懂她。”
“晚上的时候,她经常在沙发上坐着等,我陪着她等,但是门一直不开,那个人一直不回来,她跟我说那个人忙,但他们都一样喜欢我的。”
“她真不会说谎,我知道她在骗我。”
“只有她喜欢我。”
说着说着,祝辞的声音小了下去。
时湛自始至终垂眸安静地听着,直到祝辞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扒住他的双手也没了劲。
时湛没有叫他,而是稍稍矮下身,
()把祝辞背了起来。
白水公园里静谧地只剩下风声(),时湛从一条石板小路经过?()?[(),跟祝辞说得一样,白水公园内宣传立牌随处可见,画作和摄影作品居多。
时湛陆续见到了十几副署名薛宛的画作。
她的画笔画下了公园各个角落四季的变换,也让时湛在多年以后的现在,得以窥见他暗自喜欢许久的男生,小时候的生活轨迹。
时湛的脚步很平稳,小路两侧的路灯很亮。
背上的人也很安静。
可这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快走出公园时,祝辞不知道做了什么梦,靠在时湛肩上的脑袋突然动了动,随后时湛就感觉锁骨处传来温热的刺痛感。
是祝辞的牙齿在隔着衣服研磨他的皮肤。
他脚步不由一滞。
而祝辞咬了锁骨后又拧了拧眉,好像不太满意,嘟囔着说,“这排骨肉太柴。”
时湛:“。”
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迈开步子,“你再怎么咬也不会变好吃的。”
“你是不是冻货。”祝辞说完后觉得自己讲了个很好笑的笑话,就笑了。
不是平时那种散漫的笑,这次他一笑起来就止不住,浑身都在发颤,断断续续地说,“你肯定是冻货,没有一个地方是不柴的。”
时湛没有理会醉鬼。
醉鬼又嘴里念念有词些胡话,突然想到什么,他兴奋道,“快,你转过来。”
时湛下意识就偏了偏头。
下一秒,眼前似乎有双清亮的笑眼一晃而过,紧接着嘴唇上传来温热的触觉。
时湛表情一僵,托住祝辞腘窝的手猛地用力。
而始作俑者则是分外得意地挑了下眉,“这里果然是嫩的。”
时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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