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做,她不觉得自己错了。“逆女!”谢靖脸色阴沉下来,“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你杀了我母亲,我如此只是想为母亲报仇,难不成这也是错了?”“好。”谢靖咬牙:“你说我杀了你母亲,你有什么证据?京城谁不知我与你母亲感情深厚?”“是深厚。”谢谭幽语音嘲讽:“母亲去世不过一月府中便添了两位小妾。”“你!”谢靖气的额头青筋暴起,久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谢谭幽在温凛一侧跪下,将手中东西高高举起,“陛下,这里记录了谢靖杀害我母亲的过程及线索证据。”云崇半眯着眸子。“你手中东西,朕可以接,只是还是要以国法来,你敲登闻鼓,状告朝中众臣,这九十丈,得受,之后,朕便亲自替你审理此案,绝不姑息任何一人。”“好。”谢谭幽脊背挺直,眉眼坚毅。“陛下。”温凛急了:“臣替她受。”“敲登闻鼓固然大胆。”一直沉默的燕恒也开口:“陛下乃万民之父,受了冤屈之人,若是要面见陛下,不就是得要敲响登闻鼓吗?敲登闻鼓便要受刑,这样的国法是什么意义?若想状告他人,平冤案,还得九死一生?”“不若废了。”不、若、废、了。燕恒声音平静,就像是在说什么在平常不过的事,可听在众人耳中却如同一道惊雷。这国法可是皇高祖在时立下的,岂能说废就废?若真废了,这不是要让云崇被天下人指责,留一世的骂名吗。此话可谓大胆。云崇脸色黑沉,从皇高祖到先帝这一代这登闻鼓都从未被敲响过,到他这来响了便也算了,他想依国法处置,可燕恒这厮却让他直接废了?他是什么东西?敢说这样的话。这些年,他真的是太纵容他了。让燕恒过得顺风顺水了些,真当他惧他,是个软柿子了。头一次,云崇在燕恒面前沉了脸,冷了音:“你糊涂了不成。”“国法岂能轻易废除?”“有何不可?”燕恒嗓音慵懒又漫不经心。“你的子民受了冤屈,特来此敲登闻鼓,求你主持公道,你却要将人弄个半死,就算到头来真相大白,凶手被诛,人死了又有何用?”“真相大白又有何用?”“朕何时要让她死?”云崇怒道:“朕不过依法处置。”“九十仗,你方受不了?她如何受?”燕恒步步紧逼,一口一个你,毫无敬帝王之意。“这登闻鼓是朕让她敲的?”云崇目眦欲裂:“你若不满这国法,不若你替她受了!”帝王之怒席卷周围。大臣们纷纷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直到云启跪下,一声父皇息怒,众人才齐齐跪了下去。“陛下息怒。”众人俯首,云崇脸色依旧没好起来,他冷冷盯着面前身姿挺拔的燕恒,心头怒火更甚,从未有过这般浓烈的杀意。燕恒不怕他。
甚至,敢挑衅皇权,挑衅他。云崇冷哼:“只要你受,朕便听她言语,定严惩凶手,不论此人是谁!若你不受,就给朕滚回你的燕王府。”“再敢冒犯国法,朕决不轻饶。”众人闻言,纷纷看向燕恒,目光又时不时朝怒的胸口剧烈起伏的云崇看去,心头讶异。燕恒如此,云崇都不罚?对燕恒说的最重的话也不过是让他滚回自己府邸。可见,二人感情多深厚,燕恒却不知感恩,作天作地,早晚得把自己作死。燕恒看着云崇,原本淡淡的眸色忽而涌上意味深长的笑意,虽笑着,可却有些冷。今日,除了刚见到温凛时,云崇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其他时刻总是有意无意看向他,其中目的太过明显,他又不蠢。他不说话他便一直逼他,也是试探。如今清明,更是迎刃而上。早就习惯了,他们这一家人就喜欢用龌龊的手段逼人就犯。燕恒垂眸,眸中戾气深重。被人捏住命门实在不好受,母妃一事到底是他疏忽了。他是不惧弱点被人知晓的,只是厌恶那些阴狠小人罢了。抬眸,对上谢谭幽担忧的眼眸,他轻轻扯了扯唇。在心头道了一句。不论从前,只管以后。他必定护住身后之人,不让她们沦为棋子或是人质。燕恒缓缓开口:“九十仗,我替她受。”“好得很。”云崇似是气笑了:“不必惧怕,亦不必手下留情,九十仗,一仗都不能少。”“是。”刑官应声,走至燕恒身前,见他冷漠面容,有些惧,却还是攥紧了廷仗,用力落下。一仗接一仗的落下,声音不绝于耳。谢谭幽心头跟着一颤一颤的,她想站起身却被温凛死死攥住腕间,她不解:“表哥?”“不可。”温凛压低声音:“正中陛下之意,你若前去,是引火上身。”“此事与他无关。”谢谭幽攥紧了拳头:“九十仗,会死人的。”“你也知会死人?”温凛声音里有了罕见怒气:“若是今日我不及时赶来,你可知后果?”“我没有办法,谢靖如果被放出来,我便再难让母亲之死大白于天,我不能让母亲含冤而死。”京中朝臣,官官相护,由其还是谢靖这样的文官之首,他手底下的人众多,其势力不容小觑,后又有个云启,只要让他喘息一次,谢谭幽就怕再也无法将他抓住。“你太冲动了,日子还长,为何不冷静些?不能在等等?”温凛皱眉,十分不赞同谢谭幽的做法:“此事牵扯太多人,你只身一人,稍有不慎便会被灭口。”谢谭幽喉头一梗。她要怎么说,执意要除谢靖,要母亲之死大白于天下,要谢靖再无翻身之日,是因她不仅知道温凛会回京,还知道后来的温凛是漓国第一大将军,更知道,他以后会被谢靖和秦国公府迫害,云启一道圣旨便送了他全府众人上断头台。又怎么说,她不是孤身一人,身后是燕恒,燕恒在,她不会死。心中苦涩悲痛无法言喻,每每闭眼都是上一世所有人的惨状。她知道是她冲动也不够聪明,唯一优点可能的就是勇敢些。可她这样,也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护住世上唯一的亲人和待她好之人。耳畔还是廷仗落在背部的声音,面前的君王大臣眸底戏谑,皆是一副看戏神情,似乎见到燕恒如此,很爽。谢谭幽咬了咬牙,还是用力挣脱温凛的禁锢,毅然道:“表哥,燕恒于我重要,我不想死,也不想看着他死,更不愿在所有人皆想看他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