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转世都不会投得太远,大约还在本地……」江祖先闭上眼,算了算,「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他的父母很是疼爱他,你大可以放下心去。」
江祖先烧了女人像,李梓雅也被一把火给点燃,地上留一件被烧得焦黑的衣裙。
江橘白站了起来,「你真能算到她的孩子投胎去了哪儿?那你能不能……」
话没说完,江祖先就打断了他,「我骗她的,我算不到。」
「……」
江橘白懒得搭理江祖先了,他帮着一块收地上的东西。
少年在裙子底下捡到了一枚黄金戒指,他对黄金的印象不太好,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因为一块黄金而被牵连出现的。
他想都没想,就把黄金塞给江祖先,&ot;捡的。&ot;
「估计是这姑娘的,好东西啊,给驱驱邪就行了,做什么不要?」江祖先把它用一张符纸包了起来,又用红线给包裹住。
到了晚上,爷孙两人才回到家,两人都饿极了,江祖先下了一把面,爷孙俩偷偷在厨房吃着。
吴青青看见了,装没看见。
吃完晚饭,江橘白匆匆洗了个澡,打算回房间做题,但他一进房间,就看见徐欒坐在他的床沿,手指间夹着那枚戒指。
一时间,江橘白不知道自己应该先关注哪一点,是疑惑对方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出现在他的床上,还是应该质疑明明给到了江祖先手中的戒指为何又到了徐欒的手中。
江橘白决定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他装作没看见似的,径直走到书桌跟前,拉开椅子坐下。
刚坐下,他伸手去拿笔的手就被从身后而来的另一只手给接住,对方将那枚戒指戴在了他的手上。
「你做什么?」江橘白立刻就想把戒指摘下来甩掉,死人的东西,他才不要。
可就算他拼尽全力,也没办法把无名指上的戒指给取下来,徐欒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是女鬼的护身符,你为何不要?」
「护身符?」江橘白停下动作,「什么护身符?」
「她家里人为她求的,给戒指施咒的人的实力远超你阿爷,这种好东西给了他,他也不会用,不如你自己拿着。」徐欒头一回跟江橘白说这么多,他低头看着少年疑惑的眼神,他早就说过,只要对方听他的话,世界上任何好东西,他都能捧了送给对方。
江祖先的实力,江橘白清楚,他看着手上的戒指,「有什么用?」对徐欒没用的东西,四捨五入都是无用。
有徐欒在,几乎没有邪物鬼祟能近他的身,可换而言之,只要有徐欒在,不管什么护身符,都是空谈。
「调和你的体质。」徐欒说完,弯下腰,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两本作业,「该写作业了。」
「全,全部做完?」两本作业沉甸甸地一丟,江橘白咽了咽口水,觉得身后的「人」恐嚇,身前桌子上的作业也恐怖得不遑多让。
「不用,一半即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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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水也没想到江橘白回了家居然还主动写作业,现在学生通通住宿,学习的时间比以往多出不少来,所以周六放假,周日下午上学,就这么一天的时间,他就没留作业,结果江橘白还自己主动给自己布置起作业来了。
他给钢笔重新吸满了红墨水,一边感嘆着孺子可教一边给江橘白批改作业,但也不忘提醒,「你现在知道学习是好事,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但你也要注意休息,不要学有些人,把自己逼得太紧。」
「现在这时代啊,机会多得很,別太老实了,出路可不止读书一条,」陈白水摇摇头说完,又发笑,「不过你天赋在这方面,不使劲学,还真是可惜了。」
末班学生不爱学习,不爱学习就算了,还爱挑衅老师。
在前两年,末班的科任老师还有几个年轻的、新来的,结果个个被气得直哭,哭了就算了,哭了还被末班的学生当做战利品,说「谁谁谁」又让他们给气哭了。
后来学校就把末班的科任老师全换成了上了年纪的,一是心態好;二是心够硬。就像陈芳国一样,把台下学生当成一坨坨牛粪,牛粪自然是听不懂上课內容滴,自然也是臭气熏天滴。
可但凡这样的环境里,有了一个知道学习的,哪怕是上了年纪已经心硬如石的老师,也还是立马掉换了態度,时不时还会跟台下学生互动。虽然和他们互动的学生翻来覆去就只有江橘白一个。
陈芳国反正是最高兴的,他教数学,江橘白就数学学得最快最好,在他眼里,假以时日,这小子必成大器,陈芳国甚至把自己发给1班学生的试卷,也匀给了江橘白一份。
要放在平时,大家都是同一种待遇,谁也不比谁差,谁也没比谁好,不管老师怎么着,班里都没人多给老师一个眼神。
可现在这些科任老师就好像是专门来他们班给江橘白一个人补习的,一堂课上着上着,就踱步到了江橘白面前,一讲一个「啊,懂了没有?没懂我再讲一遍。」
江橘白点头,老师就开始讲解下一个知识点。其实別的班,早就已经开始复习了。
江柿不停打着哈欠,趁着课间休息,和江橘白说道:「江橘白,我现在上课都不好意思睡觉了。」
陈芳国有时候拖着一把椅子,坐在江柿的旁边,对着江橘白讲课,跟一对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