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指尖敲敲桌面:“快点菜。”
她嘟着嘴把菜单推给他:“点好了。”
谢逢则看着她选出来的菜,嘴角满意地勾起来:“胃口还不小。”
今天她没让他帮忙。
吃了两个鸡腿一个烤茄子,不下十串肉,还有零零碎碎的一些素菜。
不算化悲愤为食量,只是觉得真的饿了,也或许是老汪家的手艺太对她口味。
吃一吃停一停,这顿居然磨蹭到凌晨一点多。
江月疏好久没这么放肆过了,连看路边的垃圾桶都比平时更顺眼。
后来她打着饱嗝嚷嚷着要消食,两人一路从烧烤店,走了五公里回到医院。
街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偶尔公路上开过一辆大货车,再偶尔,深夜摩托党从耳旁呼啸而过。
但更多时候,茫茫夜色下只有彼此的脚步声。
整个城市都睡了,深夜的军区医院却依旧灯火通明,急诊分诊台的同事还在精神抖擞地聊着天。
抢救室的灯亮着,江月疏短暂停留了片刻,便走向更衣室。
刘主任满手鲜血,盯着患者监护仪上的生命体征,问正在给他系手术服的护士:“宋哲现在能不能过来?”
对方动作麻利,语气也很焦急:“已经打电话催了,宋医生说最快也要十分钟。”
刘主任沉吟:“来不及了,马上手术。”
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无菌室的空气安静了一瞬,大家都看过去时,穿戴整齐的江月疏已经走进来。
刘主任没多怔愣,目光变回以往的果断严厉:“准备好了?”
“嗯。”口罩外露出的眼睛明亮释然,星星点点的光,“我来当您的助手。”
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很成功。
刘主任把最后的缝合交给她,看着小姑娘有条不紊的动作,早已没了昨晚面临死亡时的慌乱,不禁流露出赞许的眼神:“健身房报了?”
江月疏一边沉稳地打着结,一边回答:“报了。”
刘主任笑着看她一眼,放心地转身离开。
十号那天,谢逢则接到领导命令,提前归队。
江月疏送走了父母才知道他已经在路上,开着车给她打电话。
电话里说,最近可能会失联一阵子。
江月疏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滋味,却没多问,知道大概是要出任务。
“健身房老板是我发小,你去了用我的卡,让他给你安排单间。”
江月疏关上门,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天晚上无意中提到健身房,他直接给了她一张会员卡,居然位置就在医院对面。
不过因为是会员制的高级会所,没登记在团购app。
她去过的那家离医院还有两站路。
江月疏本来不想要,他说是发小开业时送的,他没机会用,留着也浪费。
越往山区开信号越差,对面的声音也时有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