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赌注输光了家产,还不起欠下的账,只好将家中女子卖到赌坊抵债。
叶宁竹有些生气地说:“这是违背国家律法的!”
思卿淡淡一笑道:“没有用的,就算我们去申冤,衙门也不会管。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那也不能用人来抵债!”
“姑娘,不必为我们不平,我们早已习惯了如此。”思卿道,“我瞧姑娘曲艺不凡,为何方才会故意弹错音。”
叶宁竹思索片刻,隐瞒了事实道:“我对梁国的曲子并不熟悉。”
因为不熟悉弹错音,与故意弹错音根本就是两种情况。思卿听了这么多年的曲子,没有这么好糊弄,可她并未拆穿叶宁竹,只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相告。
“方才屋内两位公子,右侧那位我不熟悉。但左侧那一位,是梁国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何身份,只知道他每一次来时,掌柜都会安排最好的房间供他享乐。”
叶宁竹问:“掌柜也知道他的身份?”
“我不知道,但是这位公子有时一月会来一次,有时又三两月都不会来。”思卿说,“可他每一次来,都会找我们过去享乐,就算不愿意,我们也反抗不了。”
叶宁竹有些气愤,恨不得现在冲出去狠狠地收拾这个男人。
“姑娘来此,目的为何?”思卿打听道。
叶宁竹对她仍有一些防备,若是眼前的女子骗她,那她的计划就彻底暴露给了对方。
“思卿姑娘为何不逃?”她不答反问。
思卿眼眸微动,“想过,可逃出去了又能去哪?我们是被卖到这里,就算出去了,又能否有生存之道?”
她叹了口气道,“姑娘说的轻巧,可又怎知我们的难处。”
叶宁竹被她低沉的情绪感染道:“我可以帮你们。”
思卿抬起头看她,问道:“如何帮?”
叶宁竹怔愣片刻,竟不知道该如何承诺对方。凭她一人,当真有能力将这里的女子全都带出去吗?
“我……”叶宁竹犹豫道。
“你看,你也说不出来。”思卿苦笑一声,她并不希望能有人帮她,“我们已经身在苦难之中,并不想其他人也踏进来。”
“思卿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叶宁竹笑了笑。正如思卿不愿意让其他人陷入苦难中一样,她也不愿将其他人陷入这件事的危险之中。
思卿见劝阻无用,只好叹道:“既如此,姑娘行事还需小心,我在此遥祝姑娘万事顺遂。”
“多谢姑娘。”
……
叶宁竹离开了二楼,回到了入口处等陈景。不消片刻,陈景便回来向她汇报了调查到的情况。
这间马场起初只是做了一些小生意,并未涉及到赌坊。只是后来有一商人来此,带了许多银两与他做了一场交易。
谁会不爱银子?赌坊盈利过后,掌柜尝到了甜头,自然而然将这生意延续了下去,此后数年凭此赌坊,挣了不少银两。
这件事很快就引起了官府的注意,他们毕竟做的是亏心事,只好用钱财挡灾。官府也被钱财迷昏了头,竟活生生地收下了大量的贿赂银,此后便不可自拔。
“我不能在此处久留要先走一步,你跟好齐简。”叶宁竹吩咐道。
陈景颔首,叶宁竹继续道:“我不知道齐简会在此处留多久,你在盯好他的同时,也替我护好这里的乐女。”
“我明白。”陈景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