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稀被他箍进怀里,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她脸贴在他心口,从昨晚到今天下午,一直为发布会的热搜煎熬,别人所有宽慰的话都不如他的拥抱让她安心。闵稀一抬头,他正垂眸看她。傅言洲问:“昨天发布会现场人多,没来得及问你,我坐在吕臻后排,你是不是误会了?”“没误会。我知道你特意过来,是想方设法澄清你跟吕臻的绯闻。”这次,闵稀没躲开他深幽的眼神,看着他的眼说道:“你不知道我看到你时多高兴。”那种高兴,他这辈子都无法感同身受。傅言洲盯着她看,她眼底透着真诚,不像他生日那天,她解释为何用丝巾挡住他照片时,脸上露出生无可恋。房间里突然陷入平静又旖旎的沉默,那点心思说不清道不明。谁都没有打破。傅言洲始终弯腰抱她,姿势不舒服,放开她:“我去洗澡。”闵稀鼻腔里“嗯”一声回应他,她拿起润肤乳继续涂抹,挤了一手心。傅言洲瞥见她手心里挤那么多乳液,看样子是涂不完,他从她化妆台拿了一包湿纸巾给她。闵稀一头雾水,不懂他拿湿纸巾给她干嘛。傅言洲放下湿纸巾去冲澡。今晚心情好,闵稀将全身仔细涂抹。直到傅言洲洗过澡,她膝盖上的乳液还没彻底吸收。傅言洲从浴室出来,他的枕头和被子还在沙发上,他瞅瞅床上的人,闵稀还在护肤,罩在睡裙外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件,换成他的黑衬衫。他把沙发上的枕头拿床上,叠好那床多余的被子送到衣帽间。此刻说什么都不合适,任何言语都像那条被收起来的被子一样多余。傅言洲靠在床头,给手机充上电,抽了一本书随意翻开看。闵稀收起湿纸巾,靠近他,头抵在他肩窝。傅言洲垂眸,她视线落在他手里的书上,他抬手把她圈在怀里,两人同看一本书。闵稀只是眼睛在看书,心思不在上面。一会儿觉得他昨天特意选那套衣服,是为了在她同事面前证明他们夫妻关系不错,没有其他意思。一会儿又否定这个想法,觉得他这么将就她,是对她慢慢有了好感。两个念头互相拉扯。“这页看完没?”头顶的声音把她思绪拉回来。闵稀随手一指倒数第三行:“看到这儿了,马上。”傅言洲等着她看完翻页,看了三四页,他放下书。就这么自然而然亲到一起。……傅言洲抱起她,她跨坐在他怀里,他被她全部纳入。闵稀双手环住他脖子,暗暗吸一口气。灯还亮着。傅言洲也一直看她。闵稀无法接住他沉幽的眼神。傅言洲撑着她后脑勺,把她往下一按,她的唇贴在他的唇上。再次洗过澡,已经半夜。闵稀真空穿着吊带睡裙躺下来,埋怨一句:“我腿酸,明天还要加班。”傅言洲:“你体力不行。让你健身你又不听。”闵稀:“你体力好就行。”傅言洲失笑,关灯,把她揽到怀里,“睡吧。”闵稀微微仰头,问他没有关注今天的热搜。傅言洲:“看到了。”从昨晚到今天,满屏都是跟她有关的推送,想不关注都难。他们高中同学群里也在讨论,纷纷问他怎么回事,褚逸还专门他,怎么不把热搜降热度。他只能当没看到,没回复。他不喜欢这种以她为切入点的营销方式,但尊重她的方案。所以即使看到多个热搜挂在网上一整天,也没多问她。闵稀还等着他关心几句,他说了三个字后就没了声。她再次仰头看他:“怎么不说话?”“说什么?”“……今天跟我有关的热搜那么多,你也不关心怎么回事?”傅言洲理解为她想让他夸几句:“发布会的关注度那么高,你的营销方案反响不错。”看来他也被误导了。闵稀解释:“词条里的内容是被带偏的,不是我原本的方案,昨天在台上我已经尽量往边上站,还是被拍到。”傅言洲看怀里的人,误会她了,“以后遇到这种事,打电话给我,我处理。”“不用,我自己能解决。”公司的事,闵稀不愿麻烦他,他解决那也是欠人情,不如她用钱来解决,银货两讫,不用欠任何人的人情。但他主动提出来,她欣喜又满足。“谢谢老公。”她手落在他脖子上,轻轻扶住,吻他分明的下颌。傅言洲回吻她。闵稀贴着他,感受他的结实的腹肌和他强有力的心跳。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清他的轮廓,看见他也在看她。傅言洲低头含着她的唇亲她,闵稀回应,想要深吻他时,傅言洲的吻往下,从她的唇亲到她的下巴,又继续往下。闵稀一开始抓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不知什么时候他松开她的手。傅言洲按着她脚背,埋头亲下去。他唇覆上去的那一瞬间,闵稀眼前突然空白,什么都看不清,呼吸不上来。等一切风平浪静,闵稀被傅言洲抱在怀里。--第二天早上,又是被闹铃闹醒。闵稀睁眼,傅言洲人不在床上,但他手机和戒指在床头柜。已经七点半,他居然还在家。闵稀打开手机,居悠悠昨天半夜给她发消息:【闵姐,今晚给余总举办生日趴,晚上一定要到~这两天你忙,我没敢告诉你。】不是担心闵稀忙,是因为热搜的事,闵稀焦头烂额,一旦处理不好,盛时这个项目算是白忙活,还会把嘉辰的名声搭进去。居悠悠一直等到危机解决,小小时的关注度和销量稳步上来,她才通知闵稀。其实余总的生日趴会不会如期举办,取决于盛时的危机能不能顺利解决,如果情况不乐观,谁还敢给老板办生日趴。闵稀揉揉脑袋,最近忙晕了,忘记余程潭的生日就在下周。她回居悠悠:【晚上见。】刚放下手机,傅言洲从衣帽间出来。他穿戴整齐,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装。她以前不是很喜欢他穿深色的衣服,尤其是黑色,更衬得他淡漠,无形中就给她压迫感,即使抱着他都觉得有距离。自从发布会上她穿了黑色,现在她又觉得他穿黑色西装也挺好。傅言洲拿戒指戴上,问:“不睡了?”“嗯。”闵稀没直视他的眼。没想到婚后第一个醒来看到他的早晨,会是在疯狂的欢愉之后。昨天后半夜,深蓝色的绸缎床单后来换了一条,换成现在的深灰色。
昨晚他炙热的唇舌将她送至浪尖,抛到云端。傅言洲今天走得晚是有事告诉她,专程等她醒来。他戴好戒指,对她说:“网上你所有的正面照我都找人撤下来了,只留几张侧面照,不影响给盛时科技引流。”“谢谢。”如果是嘉辰撤,那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钱。闵稀开玩笑说:“改天让余程潭请你吃饭。”傅言洲淡声道:“他…”有什么立场请我吃饭?又改口:“我是帮你,该请我吃饭的是你。”闵稀因为刚睡醒,反应慢半拍,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今天没早去公司,是等着告诉她撤照片这事。“下周末请你。”傅言洲:“今晚吧。”说着,他点开手机打算订餐厅,问她想吃什么。闵稀抱歉道:“今晚不行。余程潭生日趴,我得过去。”傅言洲锁屏手机,“那就下周。”顿了几秒,他又抬眸问:“你们老板生日,还邀请员工?”“是公司几个高管打着给老板庆生的旗号,犒劳我们这些员工。”于是余程潭的生日成了她们的团建日。这几年都是余程潭自掏腰包,请他们去最贵的饭店嗨一晚。生日趴一般都会提前到他正式生日的前一个周末,今年的生日聚餐就定在今晚,还好盛时科技的危机解决了,否则余程潭这个生日都过得不安生。“我去公司了。”傅言洲拿上手机款步离开卧室。闵稀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你不抱我一下?”傅言洲转身,她还躺在床上,一头乌发凌乱地铺满整个枕头。对视几秒,他折回去。他什么也没问,已经习惯她时不时的心血来潮,放下手机抱她。闵稀在刚睁眼时还不适应跟他昨晚如此亲密过,就在他要走出卧室时,突然想要他的一个拥抱。她坐起来,拉被子挡在身前,光着手臂环在他脖子上,后背露在外,傅言洲用被子把她围好。闵稀感觉他们的关系亲近了一些,现在她不管让他抱还是让他吻,他都不会再问她是什么心理。--两夜一天过去,盛时发布会的几个热搜词条还挂在前二十。盛见齐浏览过词条,退出热搜页面,放下手机开始吃早饭。餐桌上还有父亲和母亲,成年后他就单独住,昨晚因为盛时发布会的热搜,被父亲喊回来,就在家里住了一晚。盛夫人把他手边的咖啡端一边,递给他一杯牛奶。“早晨少喝咖啡,不健康。()”盛见齐难得回来吃顿饭,不管母亲说什么他不反驳。一天早上不喝咖啡反正也死不了,他就随着母亲的意思来,端起牛奶喝。盛夫人不时看向儿子,几次欲言又止。想说得委婉一点,可太委婉的话,儿子又不懂行她在说什么。自从分手,儿子过得闷闷不乐,给他安排的相亲他全部敷衍了事。不得已,她作出妥协,只要儿子高兴,不管谈什么家庭的女朋友她都没意见。即使让步这么多,儿子依然对感情没兴趣。昨天闵稀的照片上了热搜,不少朋友向她打听,问闵稀是不是她未来儿媳妇,一看气质就知道家庭不一般。她也巴不得是,但她知道儿子现在是什么状态。盛见齐和父亲一向话不投机,但对母亲向来尊重:≈ap;ldo;妈,有什么话你直说。?()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盛夫人:“热搜上……”盛见齐以为母亲担心公司产品的宣传受影响,宽慰母亲:“没事了,已经解决。”“那就好。”盛夫人想问的是跟闵稀有关,“闵稀那姑娘比明星都上镜,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盛时请的代言人。”盛见齐没设防,客观道:“她不上镜,照片没本人好看。”“那本人得多漂亮呀。”盛夫人眉眼都舒展开来:“我看网上还说她是学霸?”盛见齐点头。“她长居北京是吗?”“嗯。”“有男朋友吗?”盛董也好奇,随妻子一起看向儿子。直到这会儿,盛见齐才感觉到不对,警觉道:“妈,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是不是到了你这个岁数,都喜欢当媒婆?”盛夫人笑着责备:“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她言归正传:“闵稀那姑娘聪明漂亮,气质又好,看着讨喜…”话说一半被盛见齐打断:“妈,你是,以余程潭的人脉,很难在这么短时间内办到。祝攸卓多少了解一点盛见齐:“那总不可能是盛见齐找人撤的,他不是慈善家,不可能付了嘉辰公关费还再替嘉辰善后。”祝攸然:“应该是傅言洲,闵稀是他老婆。”她也是昨天从高中同学群里才知道,从他们聊天中推断,傅言洲带闵稀跟他们其中几人小聚过,所以闵稀上热搜他们反应才会那么大。她之前不解的问题现在有了答案。吕臻的母亲最近专访了傅言洲,虽然是以文字形式,但在业内引起热议,毕竟他之前没接受过任何形式的专访。他们都说吕臻面子够大。吕臻还是他的绯闻对象,以她对傅言洲的了解,他不是那种结了婚还会跟所谓的前任藕断丝连的男人。他一直都很有边界感,学生时代就如此。所以在专访出来后,她一度猜测,他是不是与联姻的妻子只是形婚,两人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直到知道闵稀是他老婆,她恍然大悟,吕臻手里有优质的媒体资源,而吕臻的母亲在媒体圈的地位更是举足轻重。就像这一次热搜照片的公关,闵稀火了,小小时也火了,吕臻功不可没。做公关这行,成败的关键因素之一就是媒体,他与吕臻维持良好的关系,是为闵稀在公关界长久的发展搭桥铺路。他接受吕臻母亲的专访,不是吕臻面子大,是闵稀面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