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儿戏。”
他握过我打出去的手,男子的手指修长洁白,搭住了我的手腕。
我心里一跳,忍住了抽回的冲动,有一段时间我对这个很敏感,因为没有脉搏,不过现在也罢了,苍音习过武学过医我都知晓,他如何想我也无力去捉摸什么。
他没有反应,只是握着我的手,薄茧的宽大手掌上挪包裹著我的然后搁到了他身前腿上。很轻,很热属于活生生凡人的温暖。
“牡丹,我只娶一个,我说过的话,都不是儿戏。”
我心里热了热,他说话一字一顿的,怦咚怦咚地敲打进我心里,我抿唇笑笑,总算是在约定时间内完成了任务,他对我还是有了心的。
“话说你真的是皇太子的真孙子?”
他瞅了我一眼,“你在乎这个?”
“呃,没。”其实是不是都不重要,他要的只是那个位置而已。
在屋顶上坐了一会儿,街市上的的行人渐渐稀疏,最后只剩建筑物屋宇楼台上的那一挂挂灯笼火光,河面上的灯盏晃晃悠悠飘向远方,一眼望去当真只是如黑夜般的星点了。
夜色有些凉,我推推他,“下去吧,你上次着了寒,身子不好。”
他望向我,松开了我的手,轻轻一跃就下去了,落地后转身,微风吹过,桃花两三瓣,是夜里娇嫩的粉红,拂过他的眉眼发梢。
“牡丹。”
他冲我伸出手。
“跳下来。”
他已经长大了,长成男人了,长成我生前初遇他的模样了。
落进他怀里时他热热的呼吸扫过了我的唇,苍音的手臂稳健而有力,他就那样抱着我,我双手扶着他的双肩,视线微微比他高一点,自己的黑发垂下与他的纠缠在一起,阴影落进了他的眼眸里。
他极近地对我微笑了,四月桃花天。
“牡丹,你好轻。”
苍音的房间简单不奢华,利利落落的,我进去后,见南面的窗户敞着通气,不知是他不在时哪位婢女打开的,便下意识走过去关了,关上时回身他有些莫名地望着我,眸子微微眯起。
苍音素不喜南面开窗,不知哪来的古怪习惯,曾经他不说,我还是慢慢摸出来了,转了世脾性约摸还是一样的。
“怎的了,”我冲他一笑,“这风儿凉,给你关上。”
他没应,走到房内拿起茶几上搁着的一方白瓷青花盘子,里面盛着三块圆饼,酥酥发黄,烛光下暗暗地。
他说:“吃。”
“哎?”
“吃。”
我乖乖拈起一块吃了,酥酥甜甜的,有股花香味,剩下半块一口气塞进嘴里。
“这是什么饼,怪好吃的?”
“牡丹花饼。”
我想了一想,啊也对,现在正是牡丹花盛开的时候,也是做牡丹花饼的旺期。坐在凳子上又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味道真不错,就是有点腻,甜得过了,一般女孩子受不住这种甜吧,好在花香浓厚,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