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绛明白那种痛,没有割裂神识那般剧痛,却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隐隐阵痛,仿若千万只虫在啃噬着浑身血肉经脉。
晏破舟痛的抽气,呜呜地哭,又在呜咽中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话:
“早知这么痛,当年就不要你给我挡那一道了。”
“给你挡,是不想让你受这痛楚,”萧行绛的手掌探入他的发,贴着他的后脖颈,缓缓地放一些龙息安抚他,在静谧的龙渊如同耳语,低声说:
“也不要你还。”
晏破舟往他怀里缩,龙息只能微微叫他平静,却不能缓解疼痛,他拿萧行绛的袍子当丝帕,往萧行绛的胸口贴。
闷闷的声音从萧行绛胸膛里传来,他说:“若要还,倒可以换种方式。”
说罢他轻声笑笑,晏破舟攥着他的衣料,闷闷地哼了一声,而后哑声说:
“我害怕。”
萧行绛抹着他眼角的泪,以为他怕那无处不在的九天正道,将他抱紧了,温声说:“不要怕,你在这里,天道伤不到你。”
可晏破舟却说:
“我怕天道伤了你,这月望日便不能来了,我很想你。”
萧行绛哑然。
半晌,他微微垂首,寻到了晏破舟的唇。
晏破舟仰颈与他缱绻,却察觉到口中淡淡的血腥味,晏破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
“我不要你的血。”他还挂着泪,嗓音粘而哑。
“听话,”萧行绛手上使力,将他揽紧了,轻而易举地捉住他的腕子,压在腰后,说:“喝一些。”
“我不”
萧行绛的舌尖不由分说的探入晏破舟的口,晏破舟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软滑的舌被迫舔舐着萧行绛口中的血,血水顺着他的喉咙流入体内,仙人温润的灵气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魔尊体内邪煞之气四溢,寻常那般从外边直接送入灵气会令晏破舟身体内两种力量剧烈冲撞,徒增痛苦,萧行绛只能以血渡灵。
晏破舟哭着和他接吻,原本苍白的唇染了血,萧行绛觉得够了方才抬起头,此时晏破舟通红的眼周与唇边的嫣红勾勒出一点媚感,要命的勾着萧行绛。
“不许再挡。”他压着心里翻涌的浪,又重复了一遍:“不许。”
晏破舟周身的疼痛得到缓解,他不说话,攀上萧行绛的脖子,在他侧颈舔了舔,这是最原始的示爱方式,萧行绛立即明白了,说:
“不行。”
晏破舟停下动作,一双波光潋滟的红瞳哀哀地看着他,轻轻地眨了眨眼。
要命了。
萧行绛想。
“现在不行。”他又说了一遍,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