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静了。他一个男子,带着心上人来买东西,结果却是心上人为了照顾他的面子,帮忙付钱?言成碧朝着槐轻羽勉强一笑,“小羽,咱们回去吧。”槐轻羽点了点头,与言成碧携手上了马车。他看出了言成碧的失落与心不在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慰似的拍了拍言成碧的肩膀。这一安慰,让言成碧心里更加不平静了。言成碧咳了两声,刚回到秦家,就将槐轻羽送回了院子,转身急匆匆离开了。有猫腻。若是按照往常的情况,言成碧一定会继续纠缠他,绝不会这么轻易离开的。槐轻羽望着言成碧的背影,眯了眯眸。答案很快就揭晓了。第二日,言成碧就送来了很多首饰。槐轻羽看着那些首饰,忍不住看向言成碧,好奇发问,“言哥哥,你、你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富有了?”言成碧神色僵了一下,随后恢复了正常,笑得从容无比,“我本来就有银子,只不过昨日没带在身上而已。小羽,从今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买。”槐轻羽含笑点了点头,他摸着那些首饰,心中几乎有了猜测。这些首饰价值不婓,言成碧昨日在他面前颜面全无,自尊心受挫,肯定想要找回面子。而他的钱都是从哪儿来的呢?自然是收了张家的贿赂。只要松一松口,判决张玉朗无罪,就能得到五万两银子,这种好事可不常见。槐轻羽接近言成碧,本就想让他万劫不复。如今,这样一个好把柄落在手上,他自然不会放过。槐轻羽收下了首饰,在言成碧去大理寺后,后脚就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几位清正廉明的御史。在信件上,他标注好了一切证据,有头有尾,想必很快就能有结果。果然,晌午一过,槐轻羽就听到了言成碧被抓捕的消息。言成碧最渴望的功名利禄,这下可全都付之一炬了。言成碧是秦首辅的义子。秦首辅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槐轻羽去找他时,他一见到槐轻羽,就后怕的叹息起来,“这个言成碧,我真是看错他了!我早就警告他,身为官场上的新人,一定要谨言慎行,可他刚上任的第一天就胡作非为!幸亏他只贪污了五万两,要是这事没暴露出来,日后犯下了更大的错事,岂不是会连累整个秦家?”秦首辅说得对。应该说,言成碧对整个秦家没有一丝好感。即便成了秦首辅的义子,但他可时时刻刻没忘从前秦首辅对他的轻蔑与打压。对恩人秦漆禾尚且翻脸不认人,出手陷害,秦首辅从前可是明确的针对过他,他岂会不想着报复?这样的人,对秦家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槐轻羽重生后,对他必除之,也是这个原因。言成碧这批白眼狼不除,早晚会毁了整个秦家。现在弄死言成碧,对秦家的危害最小,但也不是没有影响。槐轻羽忍不住担忧的问,“父亲,言成碧这件事……会牵连到秦家吗?”“暂且不确定,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我这就去找圣上,将秦家与那言成碧做个切割。”秦首辅说着,就急匆匆进宫去了。槐轻羽见状,放下了心。秦首辅一向受到圣上垂爱,如果不是前世那种通敌叛国之罪,基本上不会有事。言成碧,好好上路吧。言成碧被判处了流放,临走前,还请求见了槐轻羽一面。槐轻羽自然不会拒绝。他做了这么多,等的不就是为了能亲眼看到言成碧凄惨的下场吗?言成碧被押送出盛京的那一日,槐轻羽如约而至。看到衣衫有些脏污,眼神绝望,脸色惨白的言成碧,他故作担忧的快步走上前,抓住了言成碧的衣袖,“言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立志要做一个好官吗?怎么……”“对不起,小羽,我让你失望了……”言成碧抬起手,摸了摸槐轻羽的脸颊,眼底满是留恋,“我不想让你看不起我囊中羞涩,所以才……贪墨了那些银子。”槐轻羽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险些哭出来一般。他带着哭腔,泪意朦胧的盯着言成碧,“言哥哥,你去边关好好改过,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的。”“是吗,小羽,你真的会等我?”言成碧苦笑了一下,骤然收敛起了笑意,直勾勾的盯着槐轻羽,“可是,写信给御史的人,不就是你吗?”槐轻羽眨了眨眼,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言哥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言成碧双眼猩红,眸子又黑又深,嘴角带着自嘲的笑:“除了你,谁能在我前脚刚收了银子,后脚就能调查清楚一切去写信检举呢?小羽,我一直都以为你单纯,深爱着我,所以从未想过对你防备。我贪婪、自私,不折手段想要往上爬,面对着你的时我一直自卑,怕配不上你,我本来不打算这么蠢,刚上任就收银子,可为了在你面前找回面子,我竟然愚蠢的那么做了。我言成碧机关算尽,结果却是色令智昏的典范!”槐轻羽仍旧一脸担忧,眼眸中还夹杂着一些委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言哥哥,你是不是被夺官贬斥,所以脑子糊涂了?”言成碧只觉得他这样子虚伪至极。他冷笑一声,死死抓住槐轻羽的手腕,恨声道:“槐轻羽,现在还跟我装,有意思吗?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只蝼蚁吧,你一直在玩弄我,对不对?”“好疼!”槐轻羽吸了一口冷气,想要缩回手腕,“言哥哥,你疯了吧?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爱意呢?我、我们第一次见,是在我十三岁,我与你无冤无仇,难道我那时候就有心诓骗你了吗?”言成碧不是傻子,见状只是冷笑了一声,松开了槐轻羽的手腕,后退了一步。他冷声警告道:“别装了,槐轻羽,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话!”槐轻羽吸了吸酸涩的鼻尖,带着哭腔委屈的道:“言哥哥,你是不是疯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希望你能够相信我!呜呜呜……”他楚楚可怜、满脸泪痕,哭得简直肝肠寸断。言成碧看着这张令他疯狂心动的脸,呼吸越来越艰难。他真的怀疑错了吗?害他的另有其人?理智让言成碧知道,检举他的人就是槐轻羽无疑,可情感上又让他怀疑自己的判断。他久久的凝望着槐轻羽,忽然凄然的笑了一下,嗓音沙哑又艰涩,“算了,我输给你了,槐轻羽,来世见。”槐轻羽一边用帕子假惺惺的拭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