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女人。」阿星的眼光很奇怪,不再是懒洋洋了,气氛变得暴戾与森冷。
卢竞彤知道他动怒了,但她更厌恶自己居然会有心动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很……很失措。
她向来直觉自己是个独身主义的人,而她的直觉也向来百无一失,制敌机先的就是信念;今天这个信念居然动摇了,在她好不容易收拾回来了之後。
卢竞彤无力的企图抵挡两人之问的太过贴合,她倒吸口气,强迫自己的脸部线条比他更生硬。
「说吧!洗耳恭听。」她正色道。
「你——实在很傲!」阿星叹口气,眼中狠猛未褪,他还真怀疑自己怎麽可以如此平静,在她面前,饿狼倒变成了纸老虎,「我承认那卷该死的录音带是我的失误,但是你也没有必要立即将我否决掉,那不公平。」
「什麽是公平?」卢竞彤皱眉,彷佛听到个大笑话,「你纵横情场、无往不利,就是公平?」
「我没那麽下流,我——」阿星蛰猛的眼在看着,他扳住她的下颚,柔情的话由口中冲出,「爱你!」
「陈腔滥调。」冷哼一声,她真愿意她能打从心里这麽认为。
「我已经将我们的婚礼筹备好了,就等你这个新娘子回来。」阿星的剑眉星目锐利的在她脸上梭巡,没放过任何细微之处,接着,他笑了,「知不知道,筹画婚礼不是在你失踪之後的事?从开始了解你那一刻,我已决定你就是我的妻子,你甩不掉我,除非你死了。」
卢竞彤不动声色,他是齐放星,不是别人,因此会用这种方式宣誓他的爱,包括诅咒她的寿命他也百无禁忌,用他独断的方式爱她、得到她,他没什麽做不出来,她早该看透这一点。
「说完了?」意思很明显,如果他没「贵事指教」,她要走人了。
「你还真无动於衷?」他真应该要佩服一个女人有这种不屈不挠的意志力的,但如果那个女人不是他未来老婆的话,他会觉得更理想。
「你不曾听过吗?累犯不值得同情,你就是。」
卢竞彤说完,阿星却转而笑得邪气,「嗯,说得很好。」他竟然赞许她。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老天,这究竟是不是她的渴望,为何她说完会有失落的感觉?
「我还有一个要求,实现後,你想走去哪里都可以。」
不等她回答,阿星勾勒出笑意,缓缓由西装内的暗袋里掏出一把备用枪,笑中有无以名之的轻佻。
卢竞彤当然知道他不会是气极了想乾脆杀了她,她所恐惧的是——他可能要结束的是他自己。
她吸了口气,语气努力保持着沉着,「是男子汉的话,你就不许这麽做。」
阿星不怒反笑,「我不是男子汉,除非你嫁给我,做我的黄脸婆,否则,我们只好阴曹地府、天上人间再会了。」
她心跳个不停,他果真要这麽做?!
看着黑黝黝的枪口对准阿星脑部,卢竞彤充塞於整个心间的是无名的心焦和难受。
阿星右手将要扣下板机,低头轻啄了她红唇一下,像对至爱的人临别的仪式。
这举动刺得卢竞彤的心火热的痛了起来,千钧一发的时刻,那把令人怵目惊心的枪……
「你赢了……」声音虽微,却是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