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他每次来她宫里都会捎带几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时候是一篮子花,有时候是珍贵的首饰,甚至是幼儿玩的拨浪鼓。
第二,他带她下棋,听戏,喝茶,种花,游船,放纸鸢……各种吃喝玩乐。
第三,他时常凶狠狠地说一些令人费解的话。
沈灵椿联系上不靠谱。
“萧祈安中邪了?”
「没有吖,他精神状态良好,咦?检测到他有点亢奋…?」
“嘶——”
直到某晚,沈灵椿发现萧祈安的小本本。
“一,见面就给她送礼物。”
“二,规划带她吃喝玩乐。”
“三,会撒娇男人有糖吃。”
还有他写下的朱红色批语:
“第三点暂时学不会。”
“先记着。”
沈灵椿噗嗤笑出声,萧祈安学撒娇,隔行如隔山,祝他成功吧。
她撑着头想了一会儿,翻到末页拿笔书写,晾干墨迹后悄悄放回去。
“太后娘娘,这是今天送来的书信。”
梳妆台前,侍女为她拔去白发。
太后闭着眸子神态惬意:“念给哀家听罢。”
侍女拆开书信,还未开口脸色登时唰白。
紧闭的窗子突然被外力击破,暖热的风灌进屋里,黑甲侍从提刀自殿外鱼贯而入,侍女吓得手一松,信纸顺着风飞出很远直到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捻住。
“毒已深入骨髓,萧祈安行将就木,速速杀之,永除后患。”
银色护腕泛着冷冷白光,萧祈安压制不住的杀意顷刻爆发。
“太后,六年前的事,你都忘了吗?”
“啪——”拍桌子的声音打破夜的寂静。
太后猛然坐直身子:“杀子之仇哀家怎么会忘!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怪物,太子对你那样好,你竟然下得去手。”
“好?”萧祈安冷笑一声。
“孤可是几次三番都要死在他手里。”
“你家太子觉得平淡的日子无趣,孤陪他玩玩,哪知道他是个纸老虎,不堪一击。”
太后忍着怒意,颤声道:“所以呢,你今天来就是想杀哀家?”
萧祈安道:“也不全是。”
他挥挥手,侍卫让出一条道,陈公公端着一杯酒走过来。
萧祈安的声音冷到极点:“十八年前,你派人调换福玉公主的酒,现在也该还了。”
“哈哈哈哈……”
太后被侍女搀扶着起身:“这酒,哀家倒是想起一件有趣的事。”
“萧祈安,你知不知道,你原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福玉!”
“哀家那天明明都派人送去落胎药了,可是,她死活都不肯喝。后来打听到伺候她的宫人说,她疯了,看见酒杯子就觉得有人要害她。”
隐秘多年的罪恶被揭露,她突然压低声音,神态变得癫狂:“可是,哀家一点都不可怜她,因为她生下了你,还有荣徽忆这个贱人勾引先皇承诺她只要生下皇子就封为太子。”
“凭什么呢?哀家才是他亲封的皇后,哀家为他生下嫡子,太子之位只能是我儿的。”
陈公公听不下去,在宫里生活三十载谁人不知权势欲望能成就一个人同时也能摧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