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刀快速划过,然而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
一个白色身影挡在乘羽面前,匕首在他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血缓缓地浸染那一片纯净的白色。
好像多年前的一天,红色请帖碎落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红与白,最具感染力的一对组合,道不尽人生悲欢离合。
正如此刻,戎渊捧起乘羽血淋淋的双手,满眼疼惜,见她受伤,他的心脏跟着她痛,只恨不得那些刀子全都落在自己身上。
“找死!”
河神一击未得手,又见这两人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怒气不打一处来。
他眼底闪着狠厉的光芒,调动全身力气集于一点,疯魔般朝那抹白红相间的人影刺去。
这一刀他下手急重,分明不给戎渊活路,匕首穿透他的胸膛,他的心脏,似要将它挑出来让他看看自己的一腔热意究竟为谁?
“戎渊…你,你不是说要跟我生死不见,现在犯什么贱?”
“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吗?”
乘羽失去嘶吼的力气,她伤的太重,一身血快要流干流尽。
“我不求你原谅,我也不期盼留在你身边,但至少,你有危险的时候别推开我,我还有用处,我能帮你挡刀子。”
“乘羽,你不能死在这里,你还有昭昭,她需要你。”
“对不起,六年前我不该那样对你,我自以为是用自己错误的方式伤害你,当我想弥补你时,你已经变得强大可以独当一面,我想就算我从你的世界消失,你也能和昭昭幸福地活下去。”
匕首被抽出,胸前的血奔流不止,戎渊的体力正在快速流失,他手上渐渐没有力气,一度抓不住乘羽的手。
“五年,十年光阴匆匆而过,世上从未有什么亘古不变的事,乘羽,或许这些年你早已恨透我,但我还是喜欢你。”
像一个劣绩斑斑的窃贼,偷偷喜欢着你,至死不改。
他再支撑不住,整个人的身体没入血水中,双眸紧闭,气息微弱到仿佛下一刻就要咽气死去。
“尽是说些没用的废话。”
河神掏掏耳朵,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还是抹脖子的游戏有趣。
他心情稍稍好转,拿出一柄新的更锋利的匕首,身体里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我们还是接着玩刚才的游戏,美人,你的脖子这么又白又长,要是多一道切口,鲜血喷洒而出,想想,多美的画面……”
剩下的话被他卡在喉咙里。
面上毫无悲情、痛苦的乘羽微笑着,当着他的面双臂一展轻轻松松撑开铁链。
她三两步走到河神面前抬起一只手,隔着一层灵力拍了拍他的脸,红唇微张,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
“小别致,你可真东西。”
“能耐的,你自己说说,你捅了姑奶奶几刀?”
怎么可能?
她的手筋明明被他挑断了,怎么可能还能动?
河神吓得脸都绿了。
然而不待他发表投降言论,乘羽依旧隔着灵力抓起他一条胳膊。
“欺软怕硬的废物。”
漂亮的过肩摔,水花溅的窜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