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先搪塞道,“我眼下还有事,以后再说。”
九渊点头,却并未离开,一直隔着步的距离跟着她,几方辗转,不说话,不打扰。他怕没有以后,只要一不留神,她便会再次杳无音信。
她远比自己所感知的还要铁石心肠。
一直到晚上,晚歌收工回医馆,身后一直跟着这根尾巴。
抬眼看到青玄就站在院子外面,应是等着自己一起用饭。
晚歌只得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殿下,很晚了,回去吧。”
那边的无期则躲在青玄身后,小脑袋一伸一缩的,“师父,那人是谁啊?不会是想打师娘的主意吧?”
“不重要。”青玄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说了多少遍了,要叫晚歌姑娘。”
“是是是,晚歌姑娘。”
这边的九渊却是沉默地看着她,找了那么久,现在人就在眼前,他又不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
“瘟疫蔓延,殿下多多保重自身。”晚歌轻叹了一口气,递给他一个药包,随后转身离开。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发现他还停在原地,“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九渊愣着摇头,说起来,他们之间,并无什么未了之事,只有他自己的一厢情愿未成。
“你明日还在这里吗?”
晚歌点头。
“那明天见。”不等她应声,九渊便转身离去了。
她风轻云淡的口吻和淡漠的眼神让他的情意无处安放,甚至显得有些可笑,他只能落荒而逃。一个早就往前走了,一个还固执地留在原地。一个有情,一个无情。最终走到这样的局面,也不奇怪。
他的内心撕裂成两半,一半怨着自己为什么不放过她,一边又怨着她为什么要离开他。
“小道士,今天吃什么呀?”晚歌隔着很远便笑着问道,“我今天还碰见九渊了。”
轻飘飘的寻常语气,不管是不是刻意,都是不想他为此多想。虽然可能以他的境界,很多东西只会比自己看得更分明,她纯属多此一举,但这是她的态度。
“笋子,你爱吃的。”青玄拉着她进屋,无期已经把饭盛好了,“瘟疫不是小事,主上自然是要派人来的。”
只言片语便把这事揭过,就像生活中其他的那些鸡毛蒜皮一样。
九渊也好,旁人也罢,其实都一样,都与他们并无太大干系。
“味道不错。”晚歌一大口接着一大口,自从忙起来后她胃口都大了很多,饭量翻倍,“明天再来顿笋子好吗?”
青玄点头应了,“那汤药可以给我们加点糖吗?”
无期也立刻向她投去期盼的眼神。
“说话就说话,别做梦。”晚歌嘿嘿一笑,拒绝道。
那师徒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低头干饭。
不知道是受凉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今日来了癸水后小腹一直阵痛,忍了一天,这会儿回房后终于可以蜷着躺会儿缓缓。
敲门声起,青玄来了,晚饭时觉察到她脸色有些不好,还以为是生病了。走到榻边先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热。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