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冲了进来,拿起桌上的书本就砸在了她的脸上。“为什么只比林砚雪多了三分?”“你到底是怎么学的?”“你不像她一样会说话,会讨人欢心,现在连成绩都快被她追上了,你还能干点什么?你不努力怎么超过她?怎么抢回属于你的一切?”“你今晚不要睡觉了,把卷子重新做一遍!”“跪在地上做!”——最后一个梦境,是鹿辞。她气急败坏的指着她,声嘶力竭的骂着她,最后,像那个女人一样,用力的把手机砸在了她的身上。……“阿霜、阿霜……”迟霜恍然惊醒,看向卧室。“阿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霜,呜呜、阿霜……”迟霜抿着唇,攥住被角,偏过头去。鹿辞哭得很急很凶,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不住的唤着她的名字,向她道歉。许久之后,迟霜忍不住,进了卧室,坐在床边,鹿辞还在睡着,满脸泪痕,时不时的便会叫她的名字,跟她说对不起。她叫了叫鹿辞,却怎么也叫不醒,只能陪在她身旁,听她说了一整晚的“阿霜,对不起。”作者有话要说:应该是有二更的,但是会很晚可我不想给鸟儿落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叫着。一缕微光照进屋中,洁白的床单上映出点点光斑。鹿辞还没睁眼,感觉身上没什么力气,嗓子疼得厉害,像着了火一样,火烧火燎的。她抬了抬眸,映入眼帘的是迟霜白皙的手,正被自己枕在脖子底下。鹿辞怔了怔,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她的手,眼眶忽地红了。她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原本她以为那只是一个梦,直到梦境的最后,出现了她自己。与她昨晚一样的疾言厉色,一样的声嘶力竭,一样的对迟霜大打出手。原来她的宝贝曾经被人这样苛待,还是一个本该最亲最爱她的人。原来即便她有过那样黑暗的经历,还在努力的发光发热,替自己驱散阴霾。原来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险些成为了那样的人。想着那人一脸恶毒的问阿霜‘你怎么不去死’,鹿辞心口便像被针扎了一样生疼。她吸了吸鼻子,把啜泣声压在喉间,轻轻的转身,看到迟霜拢着眉,睡得并不安稳。余光看到她锁骨上有一块明显的淤青,这位置,该是她昨天用手机砸到的,鹿辞不自觉的咬住了唇。迟霜侧了侧身,突然紧蹙了一下眉头,右手捂着锁骨,看起来很疼。下一秒,伤处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捂住。迟霜睁开眼,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咳。”鹿辞张了张口,竟然发不出声音。迟霜蹙了一下眉,抚了抚她的嗓子,“怎么了?”鹿辞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用口型向她示意,说着,【阿霜,对不起。】迟霜看懂了,沉默了一瞬。“你已经说了一个晚上了。”迟霜起身,帮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手上。鹿辞愣愣的托着水杯,眼泪再次上涌。之前,她的阿霜都会喂她喝的。她吸了吸鼻子,拽住迟霜的袖口轻轻晃着。“喝吧,不烫。”鹿辞抿抿唇,一口一口的喝着。“发不出声音了吗?”迟霜问。鹿辞点点头,试着出声,但声音特别沙哑,还伴着灼烧的疼痛。迟霜大概知道她的嗓子是怎么回事,她昨天哭了一整晚,到后半夜明显已经沙哑了。起身去柜子里找来了药剂喷雾,“张嘴,我帮你喷点药。”鹿辞听话的张开嘴。药剂入喉,浓烈的苦涩惹得她一阵干呕,眼泪唰地一下便流了下来。迟霜揉了揉她的头发,“忍一下吧,一会就没事了。”迟霜去厨房又烧了一壶水,放了点蜂蜜,回到卧室的时候,从门缝中看到小鹿坐在床上,患得患失的模样。她一推开门,鹿辞立刻抬头看向她,目光一路追随着她。“有点烫,一会凉了再喝。”迟霜把水放在床头,叮嘱着。鹿辞点点头。“要再睡一会吗?”【抱?】鹿辞用口型示意。“嗯。”迟霜把她搂在怀里,盖好被子,“睡吧。”迟霜闭上眼睛,本来很疲惫,想再睡会,却总感觉怀里的人在动,她偷偷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鹿辞总是用一种很小心翼翼的眼神去瞟她。迟霜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昨天过于冷淡的态度吓到她了?等到鹿辞又偷看她的时候,迟霜睁开眼睛与之对视,鹿辞慌了一下,立马闭上了眼睛。迟霜心中的疑惑更重了,她刚才竟然从小鹿的眼睛里看到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