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叙立时精神紧绷起来,深吸一口气,拔剑喝道:
“任城王已下令,还等什么,将沙袋统统掀开!”
号令喝下,藏于河坝下的一千秦卒,即刻蜂拥而上,拼尽全力将拦河的沙袋,一只接一只的尽数掀开。
沙坝转眼间被拆除。
蓄了一夜的水势,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沿着河道奔腾而下,朝着下游居延城方向袭卷而去。
这一道洪流,带着秦军上下的最后希望,一路奔腾而下。
“任城王既然下令掘坝,那必定就是汉军已经中计,正在全无防备的渡河!”
“我这大水一到,不把汉军冲个七零八落才怪!”
“看来杨义山的计策是成了,我们不用逃离凉州,去草原吃沙子去了!”
望着滚滚而去的洪流,姜叙眼神欣喜若狂,口中激动的自语起来。
…
下游,弱水南岸。
萧方正盯着居延城头的狼烟,沉思不语。
谋圣的直觉告诉他,曹彰此战定然有诈。
只是这诈在何处,暂时却未能想到。
“丞相,适才马子岳提到,这弱水在这个季节,水位应该不会浅到这种程度。”“末将总觉得这其中有异,还有居延城头忽然燃起狼烟,末将也以为不简单。”
身旁邓艾也智者所见略者,亦是觉察到了不对劲。
他这番话倒也提醒了萧方,目光再次望向了眼前的弱水,下意识的向着上游望去。
突然。
迷雾尽开。
萧方笑了。
“你们就没有点自己的创意么,这是就盯着我一个人薅啊…”
萧方冷冷一笑,尔后向张飞道:
“翼德,派人过河给关平下令,命他率已过河的前军,即刻远离河滩。”
“再令正在过河的士卒,全都退回南岸。”
“立刻!”
正准备动身过河的张飞,不由一愣,茫然道:
“丞相,你这是啥意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撤回来?”
萧方却无暇解释,沉声道:
“稍后我再与你解释,现下你必须把兵马,全都给我撤回来。”
“再晚片刻,我们这四万大军,便有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