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提分手,但也没提是不是还在一起。洛筝放在秦深那里的东西就一直在那里,秦深落在落在出租房的衣服也一直放着。春节前的一周,洛筝不在学校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出租房里待着。室友朱屿头年写的一个本子拍了,年中一播出,反响很好,所以从国庆后就忙得脚不沾地,除了跟剧组跑宣传,自己还接了一个大投资的项目,赶在年底前自己组了工作室,看起来是要大展拳脚,因此很久没回出租房里。洛筝和朱屿联系的少了,偶尔会去找富二代大小姐邵乐喝酒。她的那盆茉莉长得特别好,头一年分盆的时候,给了邵乐两株,还分了一株拿到朱屿的房间里放着,不过朱屿不常回来,她回来的时候回照管一下。她自己剩的原本的那一盆瘦了很多,因为分出去了,也因为疏于照顾,过年前,合着给朱屿的那盆一并拿给邵乐养着。邵乐大手笔,虽然是免费得来的茉莉,却是花了大价钱请专门的师傅来修建浇灌,长得漂亮极了。过年的前三天,她回了奉城,没去找任何亲戚,也没找团子,在罗汉县城租了个春节不打烊的宾馆,准备在给祖父母和爸妈祭扫之后,就在宾馆里一个人象征性地过个年。这中间的几个月,她没找过秦深,秦深也没找过她,互相都很有默契。然而这种默契还是被打破了,祭扫完回来,在摩的和面包车“十块进城”“走了走了”的吆喝声里,她看到秦深。他依旧喜欢黑色,一身黑色的羽绒服,并不打眼的颜色,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眼就能在人群里看到他。只一眼,她眼睛便很没出息地挪不开。站在原地,她没动,然后眼看着秦深走过来。她不知道,算上今天,秦深在这里等了十天,他知道她肯定会来这里。秦深心里有好多的话,但是没一句敢说,喉咙轻颤了两下,终于说了这几个月来跟她的来这边有公交车,但是一趟要等很久,不然也不至于摩的面的那么多。在公交站台前站了一会儿,洛筝仰着脸看对面的山头,余光却是在秦深的身上。她知道,他也在看她。面的老板看到站牌下的两人,吆喝的声音格外地大了:“差两位,差两位!满了就走了啊。”上次来,两人在这边等了很久,等县城里乘客打出租车过来,他们便能跟出租车回去。小县城,交通管的不那么严,超载的情况很严重,洛筝是不愿意搭面包车的。但是这次,那个穿着红夹克的面的老板吼了两嗓子,竟然把洛筝喊动了,她朝着那辆面包车过去,秦深因为惊讶略一愣神,紧跟着她的脚步上前。车里的人没注意到走过来的他俩,不耐烦地嚷:“老板走不走了?不走我换另外的车了。”“走了走了,马上马上。”红夹克转头招呼他们两人,“两位吗?两位刚好。”洛筝淡淡地问:“十块是吗?”“对,两个人二十,上车就能走,微信还是支付宝?”洛筝递给红夹克两张十块钱的纸钞,但是到车门边就有些后悔,车里后排完全没空隙,前排已经坐了三个人,要挤一挤勉强能再加一个人,她和秦深要怎么坐?老板生怕生意跑了,赶紧说:“挤一挤,挤一挤,坐得下。里面的,再往里让让嘛,坐下马上就能走,回去赶上吃晚饭是不是?”坐里面的人虽然不情愿,但是这边的面包车向来如此,最终只有妥协,因为换一辆车也是一样的情况。好不容易腾出不足两掌宽的地方,但依旧拥挤得要命。虽说面的老板让挤着,那个体型略胖的男人还把腿叉开着坐,洛筝要是坐过去,几乎是跟旁边的男人腿挤着腿。她有迟疑,但还是准备上车,胳膊被秦深拉住。洛筝以为他不愿意,语气淡漠:“你可以等出租车。”“我抱你。”他先弯腰上车,坐到靠右手车门的位置,洛筝上去,便被他拉到怀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