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云里魔气翻腾,电流劈啪作响。虽然小,却蕴藏着足以令人疯狂的汹涌能量。他转身,把剑尖连同那片翻滚的黑云朝她缓缓移去。巫夏骇得瞪圆自己的眼睛。“等等!等等!有话好好说!”她满头大汗,“魔气灵气冲撞,严重点我会死的!”陶子赫清清浅浅地笑了。“放心,不会让你死。”巫夏:啊?随后陶子赫就做了一件更令她恐惧的事。他剑尖抵在她柔软的腹部,带着那团黑气,缓缓下移。她好像听到衣料和剑尖摩擦的声音。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停在了一处。“丹田,人之根本也。”他似乎转了转剑尖,刺破了最外层那套深绿色的衣服。“现在我问你答。”注意到巫夏的神情越来越僵,他满意地往后缩了缩剑尖。翻滚的魔气也往后飘了飘。“当初为什么离开?你可得仔细点你的答案。”他一直在等,等个合适的时机,问明一切。巫夏扯着嘴角,“当初不是告诉你了吗?”陶子赫把剑往前伸,这次剑尖直接抵在了她的肌肤上。“你告诉我什么了?”他一脸冷漠,“你当初为什么去找我,又为什么离开?这些,你何时告诉过我?”巫夏吞吞口水,“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跟你……”“噗嗤——”利剑刺破肌肤的声音。“我问你答。”他眉眼阴郁,重复道。巫夏深吸一口气,“当时我有任务!我就走了!”陶子赫要的其实不只是答案,他要的是一个能令他满意的答案。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他满意,于是流渊又前进足足一寸,那些翻滚的魔气也顺着伤口钻进去。巫夏声音有些抖了,“你……我……”丹田是很脆弱的,所以修仙之人为了保护它,一般设有三层屏障。但是她现在灵力不能运转,前两层都毫无作用,只有最后薄如纸张的一层……如果魔气入侵她本就受过伤的丹田,那她还能修炼吗?巫夏面白如纸,露出恐惧的神色。她是真的害怕了。谁会想到他前几天不发难,专门留着等今天找茬!她鬓角几乎湿透,一个劲地回想十年前自己的心境。可是怎么想,都没有触动!甚至连当年的细节都忘了。腹部已经流血,魔气入体,搅得一阵疼痛。她头脑里的弦绷着,越是紧张,说得越是磕磕绊绊。陶子赫阴恻恻地朝她走近一步,那股魔气立刻就顺着剑尖的移动飘到了最后一层屏障。“我会,不能……修炼的……”她嘴里发苦,恨不得立刻挣脱绳子把他一剑捅了。陶子赫无动于衷。“不说吗?”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他手腕微动,看起来就要有下一步的动作了!“我说!我说!”巫夏心焦如焚。“其实我失忆了!还是师兄把我带回来,跟我讲了你——”她的话在陶子赫愈加冰冷的眼神中戛然而止。贺清那时候没有跟他见面吗?她不记得了呀!“看样子你是真的不在乎——”“在乎的!”巫夏心念电转,还没仔细思索突然浮现的想法,就大声脱口而出道:“我我我!我太喜欢你了!我怕跟你在一起会忍不住向你伸出魔爪!”陶子赫一怔,似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他往后缩了缩剑,总算里最后一层屏障稍微远了些。巫夏恨不得把头低下去,但她做不得,只能逼自己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眼眶微红语重心长道:“师徒恋违背人伦,我日思夜想,总觉得不能把你一个好好的小伙子名声给败坏了……”陶子赫:“……”巫夏觑他一眼,发现他眉头微皱,似乎正在分辨她的话。他怎么能分辨得出来!这可是她的“心事”,只要她不否认,那他就就不可能找出证据!于是她演戏更加卖力,“但是吧,少女怀春,你懂得。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我殚精竭虑,瞻前顾后,杯弓蛇影,就怕被人发现端倪,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败坏师德哦!”她越讲越上头,险些连自己都信了。陶子赫打断她:“真的?”“真的,千真万确!那会儿为了抑制自己的春思,每日都不愿意见你,就跑去山上找妖魔鬼怪打,哪来儿的那么多妖物哦!还不是我——”她顿了顿,欲说还休,幽愤地盯着他,“现在你能松开我了吗?”陶子赫手指在她身上一点,那根金色的锁链就飞回他的乾坤袋里。他仔仔细细打量无比乖巧地巫夏,突然笑着说,“既然你心悦于我,我也不忍你饱受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