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炎热潮湿的环境下,对于正常人来说会倍感舒适。
而闻珏却觉得很凉,在刚洗完澡时最为明显,大概也和最近身体抱恙有关。
他从浴室出来准备回卧室找件厚点的睡衣换上时,突然听见像是门摔在墙上的声音。
向前循声看过去,只见宁嘉青满身酒气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闻珏想问他怎么了,等看到对方发红的眼眶与阴鸷的眼神,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看来,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不等宁嘉青说话,闻珏冷淡地开口:“酒精麻痹神经,使人莽撞冲动。如果要和我说什么事,等酒醒再来。”
“我没有喝醉,我现在非常清醒。”
宁嘉青最抵触闻珏这幅风轻云淡的模样,无论面临如何剑拔弩张的形势,都能泰然处之,不情绪不受一点波动。
半个小时前,韦京年告诉他陆炡已经知道阿暹临死前发出的那封邮件,并且已经查出收件人的归属ip。
其实宁嘉青听到这里并无太多感觉,因为他本就没想隐瞒,不然陆炡也不会很快如此顺利地查出地址。
可后来韦京年却告诉他,闻珏大概也已经知道这件事。
那一瞬间宁嘉青突然想起闻珏的不辞而别。
原来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曾经调查过他,而是知道了他曾和阿暹有过联系。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阿暹。
宁嘉青深吸一口气,呼吸都在颤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我在胡志明那两年,中途和韦京年在泰国认识了余泽后,我又去了一趟加州。”
闻珏毫不意外,移开眼睛,声音在微风中清冷理智:“后来你见到了阿暹。”
【作者有话说】大的要来了跪求海星!
是燃烧是腐朽
时间好似静止,空气倏然凝固。
宁嘉青如至冰窖,全身上下每个关节被冻住,在吱嘎声中欲张不得。
恍惚间觉得自己像亵渎了雪山神明,痛苦地等待闪电敲击。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有风雪呼啸,艰难地吐出字:“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闻珏微微移开视线,坦然道:“大概十多天以前,你原本计划回程那日。”
有些人明知答案如何,还是要自讨苦吃。
宁嘉青深感蠢笨,却还是抱着微茫的希冀,同眼前的人确认:“因为你知道我曾与阿暹有过交集?”
片刻沉默,闻珏颔首,“是,但贸然离开这件事,是我考虑欠佳。”
终于等他说出口,这颗心才重落在地摔得满是裂缝。而又从疼痛的裂缝中,生出带着怒意的火苗。
宁嘉青心痛,痛闻珏因一个连骨灰都没了的人而离开他。
他又愤怒,愤怒哪怕到了现在,对方依旧是这幅冷冷冰冰的模样,哪怕连一点厌恶的情绪都不值得给他。
短暂时间内,宁嘉青脑中闪过无数画面。
定格在那晚在余泽的地下酒吧,韦京年曾披露陆炡企图调查阿暹的死因,让自己做好打算。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韦京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