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这地上的女子便是晚晴,是吴良生昨夜提及的那个被抢走的小妾,那高弘文狂性大发打死的孩子难道是吴良生的?
可是乔沅还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来啊!先把吴良生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我捆了。”高明下令道。
过了一会儿,却不见高家的家丁打手冲出来,高明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之色,随即神色又恢复如常,倒是他的儿女们半点都沉不住气,七嘴八舌地围着他追问怎么办。
“岳丈莫不是忘了,你们每回在县衙行腌臜龌龊之事,便让我封锁县衙各处。”
高明脸色一变,吴良生继续说道:“今日也是一样,我还给了兄弟们几吊钱让他们去喝酒了,怕是到你们死在这里了,他们还只当你们吃醉了酒,宿在县衙之中了吧!”
“你……”高明气得说不出话,连同高弘天一起去打吴良生,孟知渺故意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出了两招。
与此同时,方才还花容失色的吴锦绣忽然拔下头上的簪子,就要往晚晴身上刺去,乔沅情急之下用手去拦,手掌被划破,但好在夺下了她手中的簪子。
高锦绣仍不罢休,抬高了手就要打她,乔沅马上释出息虫,同时快速给晚晴洒上准备好的蝎藤水,几乎在瞬息之间,包括高锦绣在内的人,都遭到息虫的攻击,连吴良生也未能幸免,反正他也并不是什么无辜良善之人。
很快,高家人全都抓挠不止,高锦绣离乔沅最近,沾染的息虫最多,哭天抢地地喊救命,尖利的指甲在脸上抓出道道血痕,眼看着就要毁容。
吴良生跪到孟知渺跟前,“求大人救我。”
他这么一喊,高家人也发现了全场只有孟知渺、乔沅和晚晴三人平安无事,转念一想也知道了是谁下的手,心中再是愤恨刺客也要爬到二人面前讨饶不止。
孟知渺假惺惺地唤乔沅,“你怎么误伤吴县令了,快给人家解毒。”
乔沅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把手里的蝎藤水给他,嘴上还是要说:“吴大人莫怪,我看尊夫人要伤晚晴,一时情急这才……”
吴良声得了解药又听她的说辞,不好再对乔沅再说什么,将将恢复过来,便忍着痛将高家的人一一下狱,请来了大夫为晚晴诊治。
他分明摆出了一副情深不移的模样,嘴上说着要用自己的命去换晚晴的命,可乔沅怎么看都觉得有说不上的古怪之处。
回房之后,孟知渺一眼就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你觉得吴良生与晚晴之间并不是他嘴里所说的那般?”
“嗯,但我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不如你来听听我的想法,其一,吴良生嘴上说着是为晚晴才与高家翻脸,乍一看是为了她敢舍了一身剐,但这无异于将晚晴至于矛盾中心,未见得是好事;其二,晚晴在血泊中躺了半天,他一步都未曾上前看过她,若是至亲至爱怎么舍得;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晚晴嘴里没有喊过一句吴良生,甚而她方才意识模糊间还推开了吴良生的手。”
“对对对,大人不愧是大人。”乔沅赶紧倒上一杯水给他。
孟知渺挑眉,“就这样?”
“那我喂大人喝?”
“算了算了。”自己端着那水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明日吴良生必定要来找我,到时你便借着探望的名义去找晚晴聊聊,或许她知道些什么关键!”
第二日一早,乔沅听见一声关门声醒了过来,睁眼发现孟知渺穿戴整齐,塞了一袋东西到她怀里,她轻轻闻了闻,是肉包子的味道,趁口水掉下来前,赶紧塞了一个到嘴里,边吃边问道:“大人出去了?”
“嗯,偷偷回了一趟客栈,办了点小事。”孟知渺从袖子中掏出一张银票和一些碎银,放到床上说道:“甘云客栈退回来的钱,归你了。”
“多谢大人!”她嘴里塞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道,把纸袋伸向孟知渺。
“你自己怕是都不够吃吧!”孟知渺笑着掏出锦帕擦了擦她嘴角的油渍,“若我出了事,记得放出这支信烟,可保你无虞!”也不容她再追问,随后就出了房间。
乔沅吃完了包子,想着孟知渺交代的事,简单洗漱一番就拐去找晚晴,守在门口的丫头看到她跟见了鬼似的,快速开了门退出老远去。
晚晴靠坐在床上,面色惨白、两眼无神地发着呆,小方几上的药已没了热气。
“晚晴!”乔沅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