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时年只是伸手拍拍衣角的褶皱,“我先走了。”
他没有回复。
裴晏问过他很多问题,他都没有从谢时年那里得到回应。
大部分时候,沉默代表答案。
裴晏心脏沉甸甸的,他难受,可他又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人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谢时年能活着,已是天大的恩赐。
谢时年还能陪在他身边,他该满足的。
周六荣恩大楼员工比工作日少一半,但也有不少员工在加班,所以谢时年也不算孤独,江同还陪着他呢。
“谢总,请问我今天下午能休息吗?”
江同很少上班期间请假,于是谢时年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江同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倒头就能睡着,“就是我实在是太困了,想回去睡觉。”
谢时年的工作强度非一般人能比,江同一边跟着谢时年,一边处理公司其他事宜,一边还要多看顾裴晏,实在是分身乏术,坚持不住了。
“啊不好意思。”谢时年望着江同的黑眼圈,又看看他桌子上一堆待处理的行程,后知后觉的发现江同好像已经连续几天只睡几个小时了,再这样下去,人会猝死。
毕竟不是谁都和他自己一样,天生工作的命,熬夜一两天不睡觉都精神抖擞。
“你去休息室睡一会儿吧,睡醒了再走。”谢时年说。
整个楼层都属于总裁办公室的范围,休息室也不在办公室,而是单独的房间。
“这不好吧。”江同犹豫,休息室是裴晏的专用,裴晏偶尔工作累了,会去休息一会儿,或者熬夜加班,就在公司将就一晚。
“没事,你去吧,”谢时年知道他顾虑什么,“裴晏也不在,我说了算。”
“去睡一会儿再走吧,免得开车不清醒,危险。”
“好的,谢总,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谢时年低头正在看江同今天的工作内容,想看看有没有能帮他处理的,减轻他一点负担,闻言问:“什么?”
江同顿了又顿,说:“您比裴总,要有人情味。”
“是吗?”谢时年感到新奇,他轻笑,“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人。”
虽然谢时年总被夸儒雅,但在职场上,,还从来没有人夸他有人情味。
先不说他工作时不分昼夜,虽然他是只管自己,但不少员工也都跟着他没日没夜的加班,不少人早就怨声载道,背后骂他不知道多少次。
在商场上,老一辈的那些老古董更是看不惯他行事作风,一贯的强势,能啃下来的项目,绝不肯让给别人。
谢时年也是靠着这些,替裴晏夺回了荣恩。
“我说的是真的,谢总,”江同非常诚恳,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其实以前,您是我的偶像来着,我一直想向你看齐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