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忐忑地望向花信。相比纸质的符箓,玉符难能可贵在不限使用次数,只要没有损害,就能一直使用,并非一次性。而且玉符的制作难度极高,首先要养玉,通常数十年才能养成一块,且符咒的镌刻更是一项劳心费神的程序,不仅需要制作者具有高深的修为,而且每一道符咒的纹路必须精准,稍有偏差,功亏一篑。因此,玉符稀缺,可以说是一块难求。
林岳把玩着手中的玉符,有心想要留下。
看出林岳对玉符的喜爱,花信当即拱手道:“多谢前辈,我们走。”
花信使了个眼神,殷楚风和林岳、乔四海瞬间了悟,向山魅致谢后下了山。
走在路上,殷楚风心有余悸道:“没想到这个邪祟居然有那么厉害的后台。你说要是我们不答应,咱们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花信不置可否。
“算了,”乔四海出声道,“至少这趟下来不算毫无收获。”
“也是。”殷楚风想得开,忘记了刚才的窘迫,现下已是说说笑笑。
然而,他刚说完,山魅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过来:“以后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来武夷山寻我。”
当下,殷楚风身子一僵,停滞不前。
第九卷尾声
休整了一夜,殷楚风容光焕发。他下楼时正好看到花信和林岳背着包准备往外走,随口问了句:“花信,事都办完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林岳神色一紧,心虚地不敢看殷楚风。原本两人想要悄悄离开,没想到被殷楚风发现了。花信不自然道:“我和林岳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如你和乔四海先回龙岩,等我们办完事情再回去找你们。”
殷楚风没有多想,顺势接话:“什么事?我和乔四海一起去呗。”
“不用。”花信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为了防止他看出什么,又找补道,“没,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和林岳能处理。”
花信不擅长说谎,眼神躲闪,此刻表情不自然极了。深知花信性格的殷楚风,明白他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殷楚风并没有选择追问,而是哦了一声,转身上楼。
等花信和林岳离开后,他赶紧叫醒乔四海,办理了退房,小心翼翼跟了上去。来往川石岛的轮渡是固定的,殷楚风本想和花信他们搭乘同一航班,被乔四海拦下。
“你干什么?”殷楚风不解,隐隐动了怒气,“我们不跟上去,林岳他们走远了怎么办。”
“没事,”乔四海眼睁睁看着花信上了船,轮渡启航,他掏出手机解释,“我现在的账号绑定的是花信的手机,可以看到他的定位。既然他决定瞒着我们,肯定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咱们就悄悄的在后面跟着,别打草惊蛇。”
三个小时后,下一班轮渡到了。乔四海看着手机,发现花信先去了一家租车公司,然后一路北行,最后停在了霞浦县。等上了岸,到了连江,乔四海直接打了辆出租车让司机沿着花信的路线直接走。
在副驾上坐了半个多小时,林岳调整了下姿势。路上,花信已经跟她讲了事情的经过。林岳看向花信,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所以说,是山魅主动让你去找白泽?他之前不是不同意吗,现在出尔反尔又是怎么回事。”
花信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陷阱?”林岳试探着问。
“应该不会,”花信微微蹙眉,“就算是陷阱,应该也不是针对我们。”
“我猜,山魅这么做是想通过我们,逼迫他的对手现身,将其一网打尽。”花信说出自己的猜测。
“那为什么他说一定要带上我?”林岳又问。
“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花信仔细想了想那天山魅说过的话,“他只说咱们两个是风禾精心制作的两把钥匙,要想顺利找到白泽,缺一不可。”
“钥匙?”林岳越听越糊涂,索性不去想了,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呗。倒是花信,扭头看了眼闭眼小憩的林岳,问:“你呢,最近怎么回事?”
林岳道:“什么怎么回事?”
花信只好说得更直白点:“林岚,这几天怎么一直没有出来。”
林岳缓缓睁眼,叹了口气:“虽然你们不说,但我知道你和乔四海早看出来了,殷楚风对林岚有意思。有几次我看到你和乔四海对着他俩嘀嘀咕咕,一时没忍住就把窗户纸捅破了。林岚对殷楚风没啥想法,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索性躲起来了。”
花信尴尬了一瞬,有种上课说话被老师抓到的窘迫。
“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花信道。
林岳闭上眼,又躺了回去:“不知道,我和林岚共用一具身体,有时候我也能感知到她的想法,但这次不一样,她完全封闭了自己的五感,好像就是故意让我感受不到似的。”
花信愣怔,他竟不知自己和乔四海无意中竟给林岚带来如此大的困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打开蓝牙播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缓解车里的气氛。
按照罗盘的指引,花信一路向北。在高速上花信不经意间看到霞浦县的路牌,想到这里有个算卦的高手,直接驱车下了高速前往霞浦。
花信提前打了电话,所以没过多久就找到陈二姑家。陈二姑擅长看相,精通六爻,两人并不认识,只是花信经常看到“福建神探交流群”里有不少人向陈二姑请教,且许多玄门中人遇到大事喜欢占卜吉凶,所以就想着问上一卦。
陈二姑家在人民医院的对面,非常明目张胆。花信和林岳刚进门,陈二姑就一个劲儿盯着林岳瞧,倒是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