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真的会来吗?”殷楚风被蚊子叮了一口,很快起了个大包。他百无聊赖地在红肿的包上用指甲刻出一个十字。
晚饭过后,花信就带着乔四海、林岳和殷楚风进了山,他言说怕在村里动起手来惊了旁人,更怕巷道狭窄,动作施展不开。如今,几个人已经在山里等了快一个小时,没等来邪祟,却被吃人的蚊子好生招待了一通。
“早知道带点花露水来了。”林岳同样不堪其扰。
现在时间刚过九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加上山中林密,夜色更显得深沉。乔四海靠在树干上,看向花信,关切道:“你呢,没事吧。”
花信刚用手拍死一只蚊子,听到乔四海的话后,回道:“没事。”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然而此刻,山中却一片寂静,十分不同寻常。殷楚风和林岳都意识到不对劲,全神戒备。
察觉到一股阴风袭来,殷楚风端正身子道:“邪祟来了。”
乔四海和花信立即握紧了手中的法器,林岳则警惕地望向四周。
“找了你好久,原来你竟躲在了这里。”一道魅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怎么,以为找来了帮手就可以对付我了吗?可笑。”
那道声音,发出咯吱的笑声,在夜深人静的林子里,格外骇人。花信和林岳相视一眼,对方当即明白他的意思,掏出罗盘,很快指针指向了南方。
“邪祟在南边。”林岳大喝一声,“趁它没有准备,我们一起上。”
说完,四个人不约而同甩出符箓。
“天地玄宗,万法无极;以吾之血,敕汝显形。”花信飞快念出咒语,随后林岳的正南方,一团黑气渐渐显现。
下一秒,十几张符箓围绕着那团黑气,并贴了上去。符箓在靠近邪祟的瞬间,黄纸的边缘已有发黑的迹象,在符箓完全贴紧邪祟后,符箓无火自燃。
邪祟猝不及防,被烧得哀嚎不断。
“天地化生,神鬼相交,五行阴阳,敕令雷来。”花信一鼓作气,又甩出一张雷符,双手快速结印,很快,一道霹雳径直落在邪祟身上。代表正气阳刚的雷电恰是阴邪之物的克星,仅一道雷击,萦绕在邪祟周边的黑气便消失殆尽,露出那张花容月貌的美颜。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钟情气急败坏,看向花信的眼神,杀意显露无遗。
花信和殷楚风等人早已商量好对策,只要邪祟现身,立即主动出击,打它个措手不及。因此,几个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时间,连忙使尽浑身解数。
钟情被打得连连后退,嘴中吐出一口黑血。勉强站定,钟情一声大吼,身体迅速膨胀,眨眼间,已化身成庞然大物。花信丝毫不敢懈怠,召唤出法器。
花信右手一挥,红色的鞭子缠住不远处的树干。树干足足有成人的胳膊粗,他咬牙用力拉,只听啪的一声,枝干断裂。花信立即出手,将断裂的树木甩向邪祟。
钟情下意识伸手挡住,不料乔四海瞅准这个机会,向邪祟丢出几只乳胶套。那可不是普通的套子,里面盛满了朱砂水。
套子全部扎进茂密的树冠里,被树枝划破后,朱砂水迸溅,不少落在了邪祟的身体上。
“啊啊啊啊。”身体膨胀后,与朱砂接触的面积自然也多了,感觉到被灼烧的痛苦,钟情发出惨烈的嚎叫。
“我要杀了你们。”钟情恨得咬牙切齿。
“是吗,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花信眼神一凝,手中的鞭子向邪祟甩去。
花信的法器瞬间延伸,自动缠绕上邪祟的身体。钟情冷哼,“想用这东西来对付我,难道你忘了它是怎么来的吗?”
殷楚风和林岳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没事。”花信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表情。果然,不管邪祟怎么挣扎,用力,法器始终牢牢禁锢住邪祟。
“怎么会?”邪祟骇然不已,它愤怒地瞪着花信,“你对它做了什么。”
花信莞尔,“也没做什么,就是在朱砂水里泡了两个小时。朱砂属阳,是邪祟的克星,自然能够隔绝你的意念。”
钟情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休想打败我。”
然而,下一刻,花信却自信一笑:“殷楚风,林岳,我们一起上。”话音刚落,三人便同时冲了上去。
殷楚风和林岳抛出符箓,化作火焰持续灼烧邪祟;与此同时,林岳飞快丢出一把扇子,丢给花信。
拿到扇子,花信立刻掏出两张雷符和火符,放在扇面上,口中飞快念出咒语。顷刻间,天地变色,雷声阵阵。
“五雷符?”钟情向上看了一眼,表情骇然,“怎么可能,这是道教的符箓之术,你没有入门接受过传承,怎么可能引动天雷之力。”
花信饶有趣味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只是借了点五雷符的威势。”
乌云漫卷,铺天盖地,很快夜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涡旋,带着毁灭一切的可怕气势。紧接着一道惊心动魄的闪电穿云而出,照亮了被黑暗笼罩的山林。
那道闪电中隐隐带着几丝紫色,眼看着即将落下,钟情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我不想死。”
眨眼间电闪雷鸣,耀眼的白光骤现,花信几人下意识用手遮住眼睛。光芒消失后,一股东西烤焦了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邪祟不会是被劈死了吧。”殷楚风大喜,然而睁开眼后,看到的景象却令他失望不已。只见邪祟身形恢复了正常人一般的尺寸,身后猝然出现八条巨大的狐尾,其中一条,勾着被花信折断的半截子树高高举起,正好为它挡住了天雷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