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起身咬了根烟站在落地窗前抽:“随口一说罢了,又不是拆散你跟孟颖艺,你抖什么?”
手指勾放在抽屉里的烟盒:“况且,我又答应了那丫头,这边结束了就放她跟那个谁,双宿双栖。”
烟雾缭绕,薄司寒眸色又暗又深。
“拆散他们……太低劣了……要做,就得让他们对彼此彻底死心才行……”
周然骇然。
只不过跟在他身边久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
遂也没再帮苏语鹿说话。
薄司寒素来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人。
今天话却格外多。
完全是因为他实在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做别的事。
这种无法集中注意力,他内心决计不会承认是苏语鹿引起的,一定是最近烦心事太多。
他累了。
瀚宇银行坏账上万亿不良资产,近期被国家审计署盯上,随时随地都可能上门来查违规操作和管理不规范问题。
这么大一家集团,要查起来可就不单单是瀚宇银行的事儿,连带着集团本部和其他子公司都会受牵连。
薄司礼那个太子爷,什么都不管。
都是出了事倒是会想起他,什么都丢给他收拾烂摊子。
只有薄风最会粉饰太平,拉着薄司寒,好说歹说,都是一家人,瀚宇是他们薄家的,不是哪一个人的,他责无旁贷。
薄司寒温雅冷笑,责无旁贷……有功他领,有罪我受。
一碗水再偏点,里面的水都倒没了。
取下薄唇间的烟掐灭在烟盒盖里,有点神差鬼使的想回到有小丫头的那间房子里。
他有些舍不得放她是有道理的。
再强大的魔鬼,总有疲惫脆弱的时候。
这种时候,如果有一位乖巧听话的美人日夜陪着,说话都是轻轻柔柔的,就算只是斗斗嘴,也不错……
因而,鬼迷心窍的又想,还是不把她还给那个小白脸算了?
当然,这也只是一瞬间的古怪念头。
见过了父母那一辈婚姻的悲剧收场,他对他自己的婚姻有一套不可冒犯的准则。
他要做一个好父亲,不能让自己的下一代经历他所经历的一切。
既然要做一个好父亲,那前提一定是要尊重、爱护自己的太太,一生一世,只守着她一个人。
否则,这个小家园随时都会分崩离析。
薄司寒想到此处,拿起手机给叶珊打了通电话,约她晚上吃饭。
叶珊知道他最近忙,接到他的电话满心欢喜,巴不得立刻就跟他见面。两人好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挂掉电话。
然后朝周然使了个眼色。
周然忙不迭走到衣架前取下西装外套,替他穿上。
薄司寒步伐轻快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