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个瞬间,她甚至在自暴自弃地想——
撕破脸吧。
早就该撕破脸了。
她哄不了他了,也没有心力再哄他。
她也……哄不好他。
殿内久久沉默后,虞听晚阖下眼帘,任由理智被怨恨取代,一字一顿地说:
“对,我非他不可。”
短短几个字,像是打开了一道阀门。
虞听晚不愿再掩饰,不愿在粉饰太平。
她猛地推开他,甚至不顾自己狠狠撞在身后殿门上的脊背,对上他视线。
将一切伪装太平的薄膜狠狠撕开。
“我就是不愿意待在宫里,我就是想离开这里,我就是喜欢宋今砚!”
“谢临珩,你凭什么阻止我?”
“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
“他才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他才是我真正爱的人,是我原本就要嫁的人!”
“你凭什么阻拦我!”
虞听晚将这些天压抑的情绪尽数宣泄,就像被压抑逼迫到极致的一个人,崩溃的那一瞬间,是顾不上后果的。
她盯着他质问,口吻冷极,“你父皇囚禁我母亲还不够吗?谢临珩,你又凭什么囚禁我?”
“你们谢家的天下我不稀罕,你们谢家的皇宫我也不屑踏足,你凭什么不放我离开!凭什么毁我的婚约?!”
谢临珩看着她眼底的泪花,看着她因为愤怒和恨意而洇红的眼尾,喉中短促地挤出一丝讽笑。
“这才是真心话,对吧?”
“虞听晚。”
他慢慢唤着她的名字,强自压下针扎般刺痛的心脏,迎着她警惕的眼神,往前逼近一步。
在她想侧身躲开的时候,反手拽住了她手腕,不让她逃。
“你恨我,是吗?”
他指尖轻轻抵住她心口,低眸盯着她的眼睛,“从什么时候开始?”
“宫变那日吗?”